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这是武则天在感业寺中所写,写尽了刻骨相思的愁苦,与痴念不改的执着。
嬿婉也微有感叹之意:“这是武则天的《如意娘》,舒妃妹妹有其的相思,怎么没有学到她的决断呢?”
舒妃不施脂粉的脸上,显出几点疥疮留下的印子来,如同白璧微瑕,叫人心生叹惋。
若用珠粉敷面,想来也能遮掩个七七八八,她却并不屑于此。
舒妃素面朝天地对着嬿婉,故意将那点瘢痕露在她面前,看她的反应,见嬿婉不为所动,她的神色反而更加颓丧。
“从前我看书,徐惠教武媚娘‘召以‘色’服君,时间短;召以‘才’服君,时间长’,我便觉得自己与皇上诗书唱和,是‘以才服君’。”
舒妃的眉眼间似有化不开的愁意笼罩,神色凄凉:“可如今我明白了,我也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
皇帝自见过她脸上的瘢痕之后,便不曾再召她伴驾,虽然金银珠宝依旧如流水一样涌进她的储秀宫来,她却再提不起半点赏玩的兴趣。
嬿婉将那宣纸放回案上道:“告诫武则天的徐惠,到死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四岁。”
舒妃微微发愣地看向嬿婉,嬿婉微微一笑:“说起来,本宫今年也将二十有四了。”
舒妃看着嬿婉依旧清滟动人的面容,有些明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