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微微垂下鸦羽般的睫毛,掩饰住眼底的喜悦,嘴角的微笑温暖而柔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永琰与他二哥的感情最好,常常跟在二阿哥左右,在这赤子之心上,自然与二阿哥是一样的。”
皇后思及二阿哥对永琰毫不掩饰的偏爱和永琰对二阿哥的孺慕,弯了眼睛道:“这两个孩子当真是天生的兄弟情深。”
两个阿哥年纪差了足足十岁,永琏对永琰说是如兄如父也不为过。
自然,二阿哥温厚宽和,对后面的弟弟妹妹也是十分疼爱,但到底是不能与和敬、永琰相提并论的,不会这般事事精心,处处关怀。
皇后又想起嬿婉有孕时得了胎梦的警醒,这才从海兰和苏绿筠的算计里救下永琏的性命,想到在永琏病重时,也是永琰亲自去奉先殿求祖宗保佑哥哥的,心中更认定了永琰对永琏的命格有利。便是为了这个,她也会寄希望于永琰身上。
情分、利益与品性,永琰样样都是最好的选择,又舍他其谁呢?
对于这个结果,嬿婉和皇后都很满意,两人相携往长春宫走去。
皇后才坐定,就令人取来那对儿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来。
这镯子金丝翠润,上面嵌着硕大的宝石,端的是富贵无双,皇后却只瞥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似是实在不愿意多看。
嬿婉便拿起一个这旧日里妻妾和睦的象征,在自己手腕上比划着。
皇后看了两眼,如凝霜雪的皓腕与珠光宝气的镯子交相辉映,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劈手从嬿婉手中夺过镯子,连同盒子里的那只一起重重地掷于地上,连手都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