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一冷,不可置信道:“本宫可是听错了?额娘说可以去母留子?”
富察夫人沉默了半晌,又轻声道:“从前晋贵人还未进宫时,娘娘便提过此事。”
皇后只觉得胆寒,她自然晓得家族的盘算。
家族预备让自己保住晋贵人的孩子平安生产,然后去母留子,舍掉这个因为利用胎儿惹皇帝不喜的女儿,将这个富察家的希望交给自己这个皇后抚养。
皇后的养子,甚至因为这个孩子生而丧母,记在自己名下也不一定没有可能,身份自然有别于其他皇子了。
听起来多完美的计划呀。
富察夫人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平铺直叙道:“李太医给晋贵人诊过脉,虽不曾有十分把握,但有八分可能是一个小阿哥。”
皇后直视着富察夫人,看得她下意识错开了眼神,避免了对视。
皇后看着她不晓得是怨怼,还是失望,还是兔死狐悲的悲凉:“傅恒也好,哥哥、堂哥们也罢,都在前朝荣耀加身。从前父祖尚在的时候,也都是家中儿郎能干,所以才能封妻荫子,所以先帝才选中我为宝亲王的嫡福晋。”
“怎么到了我们姑侄这里,竟成了要靠女人的肚皮维系家族的辉煌了?若当如此,那傅恒又何必出征呢?”
富察夫人也正了神色,悒悒道:“娘娘,从前家族发展,都是在往上走的。如今到你与你兄弟处,已经到了位极人臣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