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璐也未尝不晓得这个道理,只是他一向觉得永琰才是最好的,也习惯了永琰是最好的,不乐意旁人的风头盖过他去。
而且,他总觉得七弟有些故意表现自己,想在皇阿玛面前踩着他们争宠。
永琰一瞧他的样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虽是暖心,却也不免哼笑道:“都是被惯出来的毛病。”
永璐这样的性子,是额娘惯出来的,更是他自己惯出来的。事事有人操心,自然可以由着性子。
永琰正色道:“你也一年大过一年, 再不是小时候。宫中的小阿哥一个一个地来,你便是装也给我装出一个友爱兄弟的样子,别触了皇阿玛的霉头,也省得叫额娘给咱俩费心。”
提到这个,永璐也认真起来,想了想才道:“哥你放心,我晓得了轻重。”又故作叹息道:“哎呀,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永琰好笑道:“你若非是额娘的儿子,岂能松快到这个年岁?”
宫里的孩子多早熟,这可不是没有缘故的。
“再有,”永琰叹息道:“你也不要与七弟为难。娴嫔有了身孕,七弟的日子反而不如往常好过。太妃年纪大了,身体又多病。他不在皇阿玛面前争口气,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好过?”
永璐有些费解道:“他记在了娴嫔名下。如今娴嫔得势,他的日子怎么反而不好了?”
永琰忍下了白他的冲动。这小子在人情世故上简直钝得像块木头。
“连你都知道,他是记在娴嫔名下,宫里又有多少人不知?宫里可少不了跟红顶白的人。再说了,岂是人人都有大哥的好运气?”
永璐咋舌:“海答应不是和娴嫔交好吗?”
永琰摇摇头道:“这些细节我也不晓得。只是从前延禧宫只有七弟一个指望,对他无有不精的,常常使人送了点心和物件来阿哥所和尚书房。如今见的却少了。”
永璐愣在那里,神色就复杂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七弟背后还有这样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