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常在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晋嫔:“宫中侍卫不少,雨花阁中不也现成摆了一个吗? ”
皇帝似是松了口气,又似眉头皱得更深了:“一派胡言,安吉大师入宫的时日尚短,岂能与娴嫔的孩子扯上关系?”
禧常在用力咬了一下唇,却道:“自是与安吉大师无关,只是大师入宫后,娴嫔丝毫不知男女之别,每日晨昏与大师共处一室。得了大师赠礼的青铜香炉和藏香,就时常点着,竟也不考虑腹中胎儿。”
“由此可见,此人天性如此,行事毫无边界,以招徕男子的目光和爱慕为乐。因而即便宫规森严,她也见缝插针,不肯罢休的。”
皇帝重重地闭了一下眼,脸上展现出厌烦之色来,不晓得是对揭露一切的禧常在,还是对屡屡陷入桃色关系纷扰里的娴嫔。
晋嫔见皇帝失去了耐性,连忙道:“娴嫔虽然惯是个多情的性子,但是秽乱后宫,皇嗣存疑这样的大罪,她也未必敢犯吧。”
“再有了,你既然觉得皇嗣血脉有疑,可要疑心到谁的身上?”
禧常在走到这一步,也再无后路可退,昂首咬牙道:“凌云彻!”
皇帝听到这个名字,竟然不觉得惊讶,反而在意料之中,比起震怒反而是厌烦多些,开口道:“惢心嫁的凌云彻,凌云彻与延禧宫交好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娴嫔确实是没规矩惯了,是该给她醒醒神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