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凌云彻只觉得仿佛是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人脚步不稳,天旋地转。
世界在他的眼前崩塌。
一个被宣告废了的男人.
一个与宫中太监无异的男人!
他往后再没有脸面见人,再没有脸面继续做侍卫,传出去只会被人人耻笑。
前途,尊严,获得娴主儿的青睐带来的虚荣,都在这一瞬间化为虚有。
他是男人,却也不再是男人。
天地之大,除了宫廷,还有何处容他?
可若是留在宫廷,他就成了货真价实的太监,而再不是侍卫!
凌云彻最害怕的一刻终于来临,他惶惶不可终日,只觉得人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地嘲笑。
可他都不敢辩解和否认。
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为了娴主儿的,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也无从辩解。
他的确不是个男人了。
何况新婚之夜被新娘刺伤,难道还能比舍己为人好听些么?
凌云彻一下子没了精气神儿,如被抽去了虾线的虾子一般蜷缩着身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惢心看着他这副嘴脸,心中是撕心裂肺的畅快。凌云彻今日种种,不过是重温她被逼嫁时的场景罢了。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哑巴亏她吃过了,这次也该轮到当日冠冕堂皇地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劲儿慨他人之慷的凌云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