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不知道内情,却依旧哄道:“令主儿是醉了,您若是不晓得咱们在不在梦中,就掐奴才,奴才觉得疼,那就知道不在梦中了。”
嬿婉就笑:“不该掐我自己么?”
进忠笑道:“奴才哪里舍得?”
嬿婉靠在他的肩头,手指一一滑过他俊秀的眉眼,半晌才轻轻道:“若是我亲口下令要你死过呢?你还这样不舍得么?”
进忠的手托着嬿婉的脖颈,挑着眉笑。表情有多轻描淡写,潇洒肆意,话音中就有多郑重与认真。
他笑道:“若真有那要紧时刻,令主儿,你舍了奴才,保住自己平安就好。”
嬿婉侧头,埋首到他的脖颈处。
她曾经的确舍了他。
却也没保住自己的平安。
醉酒的人脸上不是寻常的热度,呼吸间也喷洒着酒意。进忠只觉得肌肤相贴,呼吸环绕处热得惊人,倒叫他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如同也染上了醉意,身处梦境一般。
可这样的飘飘然没有持续很久,进忠的颈窝处骤然落下一点清凉。
进忠一愣,旋即意识到那是一滴泪。
他的身子陡然紧绷起来,抱着人坐在榻上,将人扶正在自己面前,认真道:“令主儿,可是青贵人说了什么冒犯了您,若是如此,奴才——”
他没有能继续说下去,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香风和一点温热。
又过了许久,嬿婉稍稍清醒些了,我似乎是醉得更深沉了。
她素白的手搭在进忠的肩上,直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