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心生不悦,自永琏病后,这个从前月朗风清的孝顺儿子就不那么懂事了,竟变得如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由不得他操控方向了。
但二阿哥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皇帝也只能斥责他,终究是从了他的所求——
这也是二阿哥的阳谋,若是皇帝需要他压制大阿哥,自然要尽力抬举他,做出一番慈父情态来,也就会应下他的请求;若是皇帝真生了气冷落他,或是重重责罚他,那失了势的他也不再具备压制大阿哥的能力,顺势脱离出这摊浑水也好。
或许是大阿哥并不似二阿哥心无了尘,无欲则刚,可以倒 反天罡来摆皇帝一道,也或许是得力的岳家正合了大阿哥的心意,钟粹宫与定郡王府都是一片安静,并无异议。
因着皇后病重,皇帝又有言在先,太后安养天年不敢劳动于她,这次选秀便是由内务府与礼部共同操办,一应人选都是皇帝自己择定。
永琰永璐年纪还小,总该是下一届选秀才能定下福晋人选,因而嬿婉也乐得清闲,只安心准备选秀过后的木兰围场一行。
但太后对此却并不大痛快,人后与福珈碎言,只道皇帝疑心防心越来越重,选秀都不许宫中人过问了。
准噶尔的形势莫测,端淑公主的夫婿近来又与其弟起了些摩擦,皇帝关于公主前往木兰围场一事的态度又暧昧不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