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人老成精,最容易见微知着,进忠在她面前不露出一丝一毫对嬿婉的熟稔来,只顺从地应下,自领命行事不提。
进忠一走,太后与嬿婉要等待新一轮的查探结果,两人虽凑在一处,却也并没有什么话好说,只陷入了沉默之中。
嬿婉也不去猜太后正在想着什么,心早早的飞到了皇后身边,又打发了人去皇后的院中探问情况。
去探问的宫人一走,屋中就又陷入了可怕的宁静。只有旁边的卧房中时而传来皇帝的吐声,叫太后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半晌之后,太后捏了捏眉心,这才打破了平静,轻轻叹了口气道:“皇帝病得起不来身,又是为人所害,只怕随行的后妃现下的人心正慌着呢。皇后病着,原是你最压得住场,若是寻常便该是你站出来理事。只是比起后宫,到底是皇帝的安危更为要紧,也免不了你与哀家这个老婆子紧盯着这里,不得放松了。”
嬿婉没有被太后和皇帝看重的受宠若惊,也没有错过良机的不悦惋惜,只沉稳道:“都是臣妾应当做的。”
太后瞧着她这份宠辱不惊的稳重,心下也微微叹气。芝兰玉树,偏偏不生于我家台阶。
这样的心思不过一转而过,太后便道:“你想得明白就好,只是随行的后宫人数不少,也不能少了人主事,若是放任下去,还不晓得要生出什么样的乱子来。后宫高位嫔妃之中,舒妃与玫妃在皇帝身边伺候,自然是走不得的,豫妃么,入宫不久,性子也有些过于跳脱,将这样的重任交在她手里,哀家是不放心的。余下的便是婉妃和慧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