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听闻贵妃娘娘周全妥帖,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若非娘娘打理,一切如何能这样顺顺当当的。”
另一位也跟着捧道:“娘娘才干出众,生下的皇子凤孙也是个顶个的聪明俊秀,可见是娘娘教养有方。”
嬿婉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只冲着皇后梓宫的方向一福,肃容道:“本宫是长春宫出身,曾在皇后娘娘膝下得娘娘教诲多年。若有什么做得好的,也都是娘娘教导有方,本宫自己并不敢居功。”
“各位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但是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祭酒礼,若有谁心生什么感叹,也该感叹皇后娘娘的慈爱大气,母仪天下才是,岂有赞颂旁人的道理?难道还有谁这样心急,连一天都等不得了,急着在逝者面前争辉?”
嬿婉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并没有往婉妃的方向去瞧,可话中的敲打之意却是不容有异的。
婉妃骤然生窘,明明周围人都如凝固了一般,连偏头都不曾,她却疑心是不是人人都在往她的方向偷瞟,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扒干净了衣服扔在此处一般,任人指指点点,品鉴和笑话她隐秘的羡慕与欢喜,动作顿时僵硬了起来。
婉妃素来是羡慕皇后的,因着是云泥之别,她连嫉妒的心思都不敢起,所以只是羡慕,也只能是羡慕。
羡慕皇后是正室嫡妻,羡慕皇后儿女双全,羡慕皇后就算去世也能葬入皇陵,也能这样轰轰烈烈、声势浩大的极尽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