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没敢说的是,比起身上的伤,只怕皇帝精神上受得伤更重些。
窒息的感受总是令人崩溃的,又是从背后被人偷袭,偷袭的人还是自己从前的嫔御,种种因素加在一起,皇帝恐怕半夜都是要惊醒的,这差事真是愈发难做了。
皇帝暴怒,等喘匀了气能说话之时,就要令人将海兰活剐了。
凌迟之刑本就极为少用,更何况还是施加在皇帝的女人身上,下面的人自是面面相觑。只是海兰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之罪,凌迟倒也是对得上这个罪名。且皇帝如此的恼怒,又有谁敢劝?
崔善原是要将功折罪,趁着皇帝还没想起来惩治自己,先处置了海兰讨好皇帝。
谁知道才转回慎刑司,下面的人就禀报,刚刚皇帝一走海兰就已经咬舌自尽了,如今正是血呼啦查的一片。
崔善还不信邪,亲自去了瞧,果然墙角蜷缩的人血红的一片,细看才能注意到隐隐约约还有起伏的动作。守在慎刑司的太医摇着头苦笑道:“虽还有进出的气儿,可也就是这一炷香的功夫了,没救的。”
崔善气得直打跌,海兰自己一咬舌死得干净了,皇帝的邪火可要往谁身上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