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谢韫之颔首。
审案的大人出来了。
听说告官者是谢韫之,他连官帽都没来得及扶正,就匆匆出来。
这位大人已经年过半百,但品阶比谢韫之低很多。
出来后由衷地先到谢韫之面前,激动地行了个礼:“谢将军,真的是你?下官李伯嵩有礼了。”
“李大人。”谢韫之游刃有余地还了个礼。
面如冠玉的脸庞,芝兰玉树的修长身影,瞧得百姓们挪不开眼睛。
恨不得冲开拦在前面的衙役,走近一点儿观看。
再仔细一看,围在公堂外伸长脖子的人群已不止是百姓那么简单,还有穿官服的人,一看就是从其他衙门跑过来看热闹的,算得上玩忽职守。
“李大人先看看状纸?”谢韫之道。
“是是,下官这就看。”李大人看状纸之前,忙叫衙役们搬几张椅子过来。
衙门这群小子们太没眼色了。
如何能让谢将军和谢将军的眷属们都站着。
“谢将军不要推辞,身子要紧。”李大人道。
“多谢。”谢韫之从善如流,与自己的妻儿一同坐下。
许清宜抱着珩哥儿暗暗咋舌,再次见识到了谢韫之的影响力。
若是换成别的朝廷命官在公堂上坐着诉讼,估计早就被百姓们臭骂官官相护。
可是眼下门外一片祥和,都眼巴巴地希望谢将军胜诉。
李大人一目十行看完状纸,这件案子并不复杂。
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杀了从拐子那里买来的女人。
在本朝拐子是为触犯律例,因此死者也不能算是凶手的正经妻子,不然按杀妻罪名收监,刑期会有所减轻。
李大人:“堂下之人,可是刘贵?”
“是……”
“曾与你有父子名分的谢临,状告你杀害他的生母,你可认罪?”
刘贵被关了这些天,每天都担惊受怕,唯恐谢临忽然出现杀了自己,眼下被押到公堂上,他忙不迭地点头:“大人,我认罪认罪,人确实是我杀的!”
刘贵想着,自己宁愿去蹲牢房也不要在外面待着了。
至少牢房比外边来得更安全!
“嗤。”看见刘贵痛哭流涕求着进牢房的样子,临哥儿掀着嘴角冷笑:“贪生怕死的东西。”
再一次听到这把恶魔般的声音,刘贵抖得像筛子,根本不敢抬头看临哥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