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就比她们山民稍微好那么一点儿。
而只要是穷,那么这些地方都会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怎么看得起女人。
阿莱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扮作男人,便是因为女人在族群里地位很低,很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阿莱的家里就剩一个奶奶了,如果她不出去打猎,她们就有可能被饿死,所以扮作男人,一起出去捕猎,是迫不得已,可就算她出的力气和努力和族群里的男人一样,其他山民也都不怎么看得起她。
所以裴家村,按说也该是这样才对。
可眼前这个分明是裴家村的村长的大叔,却对陌颜这么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恭恭敬敬。
话语中,处处显示出以她为尊的姿态来,这好奇怪!
这也使得阿莱不由自主地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陌颜。
“阿莱,你说你们发现了偷采金矿的人,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怎么知道那是金矿的?”
听到陌颜的问话。
阿莱一回神,马上道:“先前不知道那些人是偷偷采矿的,只是有一天无意中发现我设下的一个捕猎的陷阱被人动过,里面的猎物被人偷拿走了,我就想知道是谁偷的,因为山民和外面进山打猎的村民,都不会偷拿别人的猎物,这是规矩。”
阿莱这话说完,看向裴明智,裴明智愣了下,马上点头,“阿颜,的确是这样的,这也算是一种默认的进山狩猎要遵守的规则。”
“翁德其实也不是我的亲哥哥,他是山外面来的人,他说他是逃难来的,山外已经没有家了,是个画家,这几年一直是在我们寨子里生活的,他不会打猎,但是会读书认字,来到我们山民的寨子后,族长就留他教我们的小娃娃认字画画,我们山民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这个月是由我负责提供翁德的肉食,我的猎物被偷了好几次之后,我决定找出那个偷东西的贼,可是连续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人,只在陷阱的边缘,找到了一点不属于陷阱周围山地的碎石和红土。翁德知道了后,和我说这些红土不是红土,是铁矿,还说那碎石也不是普通的碎石,里面有金沙。”
“他说他怀疑山里有人在挖矿,而且挖的还是金矿,又说一些金矿会有什么伴生矿,就是铁矿,我一开始并不相信他说的话,我们一族的山民在山里住了许多年了,周围的山里有什么,可以说很清楚,但是翁德说的信誓旦旦,还说我如果不愿意,他自己也要去查。”
说到这里,阿莱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后悔之色。
“我不该心软冲动的和他去山里探查的。可是我也实在是被他说服了,想着那些三番五次能偷我猎物的人,显然不可能是山民和周围的村民,因为他们不会不知道山里的规矩,而这个偷猎物的人,显然是不知道这条规矩,那么就真的有可能是外面偷偷进山的人。”
“我们在我布置陷阱的那处山坳蹲守了三天,还真的就蹲到了两个陌生人。然后尾随他们去到了一个很隐蔽的石缝,一开始没敢进去,后来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进去了,石缝外面看着很不明显,里面却非常的大,一直通到了那座山峰的背面,然后就看到了好些人,那些人都不是我们山里的人,也不像是山外的村民,他们拿着簸箕一样的东西,在溪水里淘洗。”
“翁德拉着我原路出来后,和我说,那些被淘洗的就是金矿,那些人竟然是真的在采矿,采得还是金矿。我不想把灾难带给寨子里,便和翁德说假装我们不知道这事,翁德当时答应了我,可是我没想看他后面又偷偷地去监视那些采矿的人。”
“然后这一次就是三天前,他突然捂着肚子摸黑来找我,说他被偷采金矿的人发现了,还挨了一记土枪,让我带他走,不能让他死在寨子里,不然的话,被那些人发现了之后,寨子里的人都会有危险。”
“我这才带着他开始逃的,这一逃就是三天,我知道那些人没有放弃,肯定还在后面追着我们呢,我也不敢带着翁德往山外去,一旦离开没有遮挡的森林,暴露在枪管下,我们马上就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