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把你废了老子跟你姓!!!”
马夫带着管家和冯氏赶到马厩时,看到的就是江姨娘骑在世子身上暴打他,而世子抱着脑袋毫无还手之力,一张俊脸几乎被扇成猪头。
管家和冯氏连忙冲上去把言臻拉开。
“江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言臻鬓发散乱,被拉开后依然不解气,一脚踹在镜沉腿上:“你问他去,一回来又掐我脖子又锁我喉,还说要杀了我,姓裴的,你是不是吃错药把脑子毒傻了?”
镜沉:“……”
言臻又打又骂发了一通火,没再理会几乎被废了的镜沉,怒气冲冲地转身回竹苑去了。
一回到竹苑她就把门给反锁了,然后拿出一张银票吩咐剪雪:“你立刻去城西的马市给我买一匹马,牵到悦来客栈等我,我晚些就来。”
剪雪愣了一下:“江姑娘,你现在就要走吗?”
“对。”
虽然不知道裴忌为什么突然跟疯了一样,又是问她有没有爱过他,又说要杀了她,但此地不宜久留。
刚才揍他的时候很爽,可言臻没忘了,两人除去盟友这层关系,裴忌是马上要继承国公府的新任定国公,自己只是个还没进族谱的妾室。
万一他气不过,来个“既然爱而不得那就毁掉她”的戏码,两人悬殊的身份让她没有任何胜算,还会受制于人。
想来想去,还是跑为上策。
剪雪从后门离开,言臻简单收拾了金银细软,扫了一眼昨天买来堆在角落里,打算带回沧澜谷送给师门的礼物,她心痛不已。
这些东西带不走了。
算了,都是身外之物,没有身家性命来得重要。
言臻支走下人,挎上包袱,打算从后门悄悄离开。
但是一打开后门,外面站着几个护院,手持棍棒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双方打了个照面,护院的态度客气而强势:“江姑娘,世子有令,您从现在开始,不能踏出竹苑半步。”
言臻脸色一沉。
果然——
裴忌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为什么对她态度大变,现在还不让她走?
言臻脑子转得飞快,目光在几个护院身上转了一圈,琢磨着硬闯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护院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微微一笑:“江姑娘请三思,就算您强闯出国公府,世子只要报官,您会成为官府通缉犯,走不出京城的。”
“……”
这话成功劝退了言臻。
她会用毒,对付护院和逃出国公府并不难,但她不能在天子脚下伤人杀人。
若是把事情闹大,她就算逃出京城也不能再回沧澜谷。
裴忌知道沧澜谷的位置,一旦他带人搜到那儿,还会连累师门。
言臻悻悻地关上门,在心里把裴忌骂了个狗血淋头。
言臻在竹苑等了一天,到了晚上,裴忌在管家和小厮搀扶下过来了。
他走路姿势怪异,脸上更是鼻青脸肿,往言臻跟前一坐,盯着她的表情阴沉得跟要活吞了她一样。
言臻坐在榻上八风不动,神色淡定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对管家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世子说。”
管家显然有些不放心,担心两人又打起来:“这……”
镜沉道:“出去。”
管家这才道:“世子,江姑娘,有话好好说,打架伤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