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沉道:“还好,不忙。”
言臻看着夹到自己碗里的五味杏酪鹅,心里忍不住想,难道这也是镜沉计划的一环?
如果说镜沉学做饭这件事让言臻觉得不正常,接下来的半个来月,他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除去上值,其他时间几乎跟她寸步不离,并且对她言听计从的举动则让言臻生出危机感。
每日下值回来后亲自下厨,变着花样为她做晚食;
用过晚食雷打不动跪在榻上替她按摩半个时辰腰背;
她看书或者研究棋谱时,他黏黏糊糊地靠在她身上,用她的衣带反复缠着手指玩儿,这么无聊的游戏他自娱自乐上一个时辰都不带腻;
休沐日拒绝同僚邀请,从不参加任何宴邀,只为空出时间带她出去游玩;
因为她随口一句“城东刘记的蜜渍栗子做得不错”,下着雨他穿过半个京城去买;
见她平时衣着素净,他甚至开始研究京中贵女的打扮,那些价格昂贵的时兴衣裳首饰跟不要钱似的往她衣柜妆奁里填……
都说喜欢一个人最直观的表现是觉得对方可怜,想给ta更多的怜爱和照顾,以及担心自己给的不够多,让ta受委屈。
镜沉两样都占了。
言臻不是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曾经执行任务时顺手救下一位有心理疾病的富豪,他疯狂迷恋上她,对她展开激烈的追求攻势。
用情最浓烈的时候,他将名下价值千亿的商业帝国拱手相让,在事业巅峰期隐退,自愿成为她“背后的男人”。
正是因为亲眼见证过这么浓烈的爱意,言臻才开始有心理压力。
镜沉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她跟这位上司可不是能搞纯爱的关系。
言臻踟蹰了很久,打算试探一下镜沉的底线。
深夜,言臻借口肚子饿睡不着,把睡得正香的镜沉叫起来给她煮夜宵。
镜沉二话不说爬起来生火煮面,把面端到她面前时,还露出一脸“多吃点多长肉才健康”的迷之慈父笑。
看得言臻鸡皮疙瘩掉一地。
一次两次言臻当镜沉演技好耐心足,但连着十来天扰他清梦,他不仅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觉得晚上总是吃面会腻,计划着给她做点别的换换口味。
言臻只能换了别的方式。
都说男人好面子,如果当众下他的脸面,他会不会翻脸?
言臻盘算着镜沉下值的时间,坐马车去了一趟刑部衙门,在下值的必经之路等着他。
等了半个时辰,一身官服的镜沉跟同僚一块出来,两个同僚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