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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智云拉言臻下水的计划不算失败,至少成功了一半——蒋希存针对的人在许智云的基础上,加了一个言臻。
牙刷被用来刷马桶,洗脸的毛巾丢在地上当脚垫。
挂在阳台上晾晒的校服裙被剪得稀巴烂。
晚上洗澡时被反锁在浴室,砸坏了锁才得以出来。
下课回宿舍,书桌和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单上有可疑的白色粘稠液体,某天早上言臻还在鞋子里发现了一片刀尖朝上的美工刀片。
蒋希存的针对愈演愈烈,本来顾忌着自己势单力薄,打算“忍忍就过去了”的言臻忍无可忍,策划着反击,一次性把蒋希存收拾服帖。
但她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出事了。
这天晚上,言臻从图书馆自习完出来,下楼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对上了那个身穿校服,戴着口罩,口罩上却露出一双二十多岁成年人的眼睛。
危机感袭来,但病弱的身体反应实在太慢,言臻来不及躲避,就被那人重重撞翻,从十几级的台阶上滚落,昏死过去。
言臻再次恢复意识,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一双粗糙的手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摩挲,粗糙的触感让她有种被蛇信舔过的惊悚和恶心感。
来自原主这个身体最真实的排斥和抗拒反应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言臻迅速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带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双人床位病房,然后是坐在病床边上,看似为她守着输液瓶,实则在被子下摸她大腿的中年男人。
男人四十五岁上下,身穿一件有些旧了的条纹POLO衫,眼角堆叠着皱纹,头发里掺杂着银丝,一脸平静的慈祥柔和跟他此刻在被子下作恶的手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应该就是原主的继父王建春了。
王建春察觉到言臻的注视,抬头对上她森冷的视线,他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小寻醒了呀,好点了吗?头还晕不晕?”
言臻头很晕,胸口很闷,甚至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然王建春那只作恶的手这会儿已经折了。
她用警告的眼神盯着王建春。
王建春见状,不仅没收敛,本来在她大腿上摩挲的手跃跃欲试往她大腿根摸去。
嘴上惺惺作态道:“你同学说你从图书馆楼梯上摔下来,是他们把你送来医院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只是蹭破皮,没出大事,不然你让爸爸怎么办呀。”
这话是说给隔壁病床的病友听的——
言臻眯了眯眼睛,右手在被子下摸到正在输液的左手,她把输液针拔了下来,然后握住王建春的手腕。
王建春全然没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正要像往常一样撇开她继续自己的“游戏”,冷不丁手心一麻,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他闷哼一声,猛地将手从被子底下抽出,发现自己的掌心被输液针扎了个对穿,血顿时飙出来。
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言臻。
言臻对上他的视线,冷冷一笑,笑意却没达到眼睛里。
“抱歉,让您担心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