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王建春拽着言臻进了公园里的洗手间,进门时他顺手拉过“卫生清洁中”的牌子横在门口,随即把洗手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上。
做完这一切,王建春掐住言臻的脖子,把她抵在洗手台前,在医院装了三天的慈爱面具终于裂开,露出他阴险恶毒的本质。
“你吃熊心豹子胆了?”王建春手微微收紧,咬牙切齿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试图忤逆我?”
纤细的脖子像被一条冰冷粗糙的蛇缠上,窒息下言臻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迅速变得惨白。
她轻轻呛咳了一下,眼底丝毫不见慌张,而是仰着一张因为窒息而逐渐泛青的脸,满眼讥诮地看着王建春。
她赌王建春不敢,更舍不得在这里杀了她。
他养了林寻八年,不惜花费十几万送她读贵族高中,林寻要是死在这里,他付出的心血和打的算盘就落空了。
两人对峙着,王建春被她用眼神无声地挑衅,愤怒下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上掐着她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在言臻即将被掐晕过去时,他猛地松开手。
大量的空气呛进肺部,言臻的窒息不仅没有缓解,呼吸反而越来越困难,胸腔憋到仿佛要炸开——她哮喘犯了。
眼看她捂着心口跪倒在洗手台下,王建春一慌,连忙去掏随身携带的哮喘喷剂,凑到言臻鼻子下,让她使劲儿吸入两三次,她的症状才慢慢缓解下来。
王建春跪在她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言臻调整呼吸的间隙,扭头看着王建春,从他眼中看到了紧张——那是一种类似于好不容易养大了一朵花苞,眼看它还没来得及开放就要凋谢的着急和惋惜。
对着王建春,言臻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王建春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弄得一愣。
他还没反应过来,言臻手摸到洗手台下一个废弃的小胶桶,趁着王建春被她的笑容吸引注意,用尽全身力气朝王建春脸上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挨了一击的王建春倒在地上,瞪大眼睛挣扎着抽搐了两下,昏了过去。
言臻扔下胶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该死的!
这个身体太拖后腿了,稍微一用力就喘得跟个破风箱一样。
眼看自己又有出现呼吸困难的迹象,言臻哆哆嗦嗦掏出喷剂,猛吸了两口,然后靠在洗手台上等恢复。
十多分钟后,言臻打开洗手间的门,侧身越过“卫生清洁中”的牌子,淡定离开。
回到学校,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宿舍里没人,言臻翻出银行卡和钱包,盘点了一下自己手头上的资产。
也许是为了从经济上控制拿捏林寻,王建春给原主的生活费并不多,在给她添置够衣物和生活用品的前提下,每个月给她2000块生活费。
贵族高中内消费高,这个钱仅够吃饭。
原主全身上下的存款加起来只有2300块钱,这还是她偷偷存下来的。
今天打了那个老畜生,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自己躲在学校不出去,王建春不可能明目张胆来抓人,安全方面暂时没问题。
但同样的,王建春大概率会断了她的生活费,以此要挟她。
她现在不仅要对付蒋希存,还要想办法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