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红瞪了眼沈知兰,不敢再吱声。
手术室门口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知兰抿了抿唇,坐到了杨忠义的身边。
“别太担心,娘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沈知兰轻声安慰。
杨忠义眉头紧锁的点了一下头。
一晃就是几个小时。
手术室大门打开的时候,日头都已经西斜了。
看到医生出来了,杨忠义、杨三红、沈知兰赶紧迎了上去。
“我娘没事了吧?”
“我娘她怎么样了?”
“你们都是她的子女?”主治医生扫了一眼三人。
“我是她的儿子。”
“我是她的女儿。”
“我是她的儿媳妇,我们娘到底怎么样了?”
三人慌忙开口。
主治医生一脸凝重,“你们这些做子女的,得有个心理准备,你们娘这一跤摔得可不轻,经过我们的抢救,她的命虽说是保住了,但是……以后恐怕很难……再站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娘瘫了?!”杨三红变了脸色。
“可以这么说。”主治医生点头。
“医生,你是不是瞧错了,我娘就轻轻磕了一下,怎么就能瘫了呢?”杨三红急了。
她娘还说,要存钱给她攒嫁妆……
主治医生解释,“你娘的脊椎骨粉碎性骨折,已经严重损伤到了脊髓神经,而且她的右胳膊也伤得很严重……”
“右胳膊也伤得很严重?是什么意思?”杨三红双目紧缩。
“你娘的右胳膊以后可能就是一个摆设了,不过……还好她的左胳膊没事,吃饭、喝水这些还是没有问题的。”主治医生叹了口气。
瘫了……
摆设……
杨忠义拧眉看着主治医生,脑子里“嗡嗡”的。
他娘才五十多岁……
这要瘫了,以后的日子岂不是都要在床上躺着了?!
主治医生看了眼有些失魂落魄的杨忠义,叹着气走了。
这年头,大多数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却多了一个瘫子,这对任何家庭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不多会,护士就推着昏迷不醒的杨老太太出来了。
三人六神无主的跟着去了病房。
病房是个三人间,靠窗边的位置住了两个六、七十来岁的老太太,一个胳膊打着石膏,一个小腿上着夹板。
瞧模样应该都是不小心摔着的。
下不了床,屎尿都得要人去接,这一来二去,这屋里的味儿……
都辣眼睛。
三人才走到门口,胃里就一直翻腾。
护士屏住呼吸交代了几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