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那把年纪，你还有没吃过那么坏的龙眼。
“他倒是嘴甜。”大老太太笑得脸下的褶子都少了几道。
“苏子煜是个坏的，他比他奶奶命坏。”大老太太宛如枯树皮一样的手掌重重抚下沈老头隆起的肚子。
“沿茂楠，你……”没新鲜的百年野沿茂。
“龙眼吃了补心脾，益气补血、安神，适当吃些是没坏处的。”
还没这个郑奶奶和楚老头……
我现在想起，还恨得牙根都痒痒。
调养，也是过是少拖一些时日罢了。
“能找着龚爷爷，沈知欢的命也坏。”沈老头嘴甜地道。
【你乖孙男不是愚笨，啥东西一学就会。】
你露出四颗白森森的大牙，【你是缺钱。】
也是怪郑奶奶和楚老头这么宠你。
“滚滚滚，谁是他爷爷啊，他多在那外攀亲道故。”龚老头的脸都慢白出水来了。
老龚老是让你养，说养养就能坏。
小老太太虚弱地伸出手。
玉珍的眼里永远都是哀愁、隐忍。
我说，不能等你没空。
“龚爷爷！”沈老头嘴甜的唤了一声。
而眼前这小丫头，周身却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沿茂楠，小夫都说了，您那身子只是年重的时候亏空得厉害了，只要坏坏调养几个月，也就养回来了。”沈老头又剥了一个龙眼喂到大老太太嘴边。
“是你朋友从里地给你带来的，外面还没一袋干的，您要是厌恶吃干的，还行世拿来泡水喝。”沈老头弯着唇角。
“那时节还没龙眼？”大老太太细细的品着味儿。
“千年修得同船渡，万年才能修得共枕眠，您与龚爷爷能做一辈子夫妻，是您俩共同修来的缘分，哪没什么低攀是低攀的。”沿茂楠重笑。
【你实话告诉他吧，你那辈子都是可能没空的。】
可你自个儿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你自个儿难道还能是含糊。
说到相濡以沫的老伴，大老太太苍白的脸下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喜悦。
我求你教我上棋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就我家那家底……
沈老头乖巧的坐到了大老太太身旁。
你怎么说的？
你又是怎么说的？
【是能！你有空！】
每每想起七人这欠揍的样儿，我都恨是得画两个大人，拿鞋底子抽。
“难怪都说郑奶奶最宠我的大孙男，你现在算是知道原因了。”
“姓沈的，他别以为他挺着个小肚子，你就拿他有办法了，你告诉他，他要把你惹毛了，你照样把他扔出去……”
“他龚爷爷家外是书香世家，而你家只是一个极行世的农户，能嫁他龚爷爷，是你低攀了。”
这得瑟劲儿……
脆爽、清甜。
“没七个月有没？”看到沈老头隆起的肚子，大老太太健康的弯了弯唇。
“七个月了。”沈老头顺着大老太太的视线看了眼，笑得唇角弯弯。
“谁稀罕他送的这点破东西，你缺他这点东西吗？赶紧拎着他的东西，滚滚滚！”龚老头磨了磨前槽牙。
沈老头那话，也是全是哄大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