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一次中一次。
孩子们被砸的吱哇乱叫。
痛并快乐着。
“哎哟,我错了,别砸我。”
“我认输,啊呸呸呸,扔我嘴里啦。”
“好冷啊,扔我脖子里啦,我要报仇。”
“福宝姐,放过我,哎哟。”
有人大笑,有人求救,玩闹的声音随着冷风掀起,来到江三妞的家里。
她瘦如枯槁,鼻青脸肿。
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上面的补丁垒的老高。
甚至补丁上还打着几层补丁。
衣裳在雪天穿,有些单薄了。
两只粗糙的手,冻得通红。
江广义也好不到哪去。
日日被方四郎殴打,人一下子苍老下来。
仿佛一年间老了十岁。
“我要吃饭,吃饭,给我饭,饿了——”方四郎躺在屋子里,声音从门缝钻了出来。
祖孙俩吓得瑟瑟发抖。
“还不快去做饭,把他饿着,又要打我们。”
江广义的老胳膊老腿,根本打不过方四郎。
更别提瘦的跟猴子一样的江三妞。
“爷,家里没什么吃的了,米缸早就见底了,囤积的菜,也只剩一根了,这不够吃啊。”
江家没有地,自然没法种粮食。
钱花光了,本来要卖掉的周改儿又死了。
三人坐吃山空。
后院种的菜早就在昨天就吃光了,剩下的一根,还是藏在角落,没发现的。
江三妞缩着脖子,用着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生怕被屋里的方四郎听去。
他打人越发的狠。
下手也不知轻重,两人怕的不行。
“没菜了?那你去山上看看,万一运道好,碰到个野兔,今天还能有肉吃,实在不行,看看能不能挖到野菜,冬笋也行啊。”
江广义也冷得慌,说完他就进屋,躺被窝里了。
外头寒风刺骨,他身上没什么肉,脂肪少无法御寒,比往年的下雪天,觉得身子更冷。
江三妞愁眉苦脸的。
爷爷什么都不管,就知道等她来干,方四郎还动不动就打人。
早知如此,当初爷爷要卖孙女的时候,她就不跑了。
也不知道妹妹们在哪享福。
被她念叨的两个妹妹,正在杨万里家伺候小姐梳洗打扮呢。
“红梅,白梅,辛苦你们两姐妹了,伺候了我这么久,来,赏你们的红包。”
杨瑞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笑的娇俏。
她去年刚刚定下亲事,婚事定在今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