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月赎身至今,民女都是借着自己的手艺换些银钱,用来生活。原本如此了然一生,便是民女的心愿,只是前段时日,书铺中出了新书,说是写的定康侯。而民女也是敬仰定康侯大名已久,便想买来一观。”
“只是这一看,便是觉得此书为人所信笔杜撰,书中之事,几无属实。”
“后又见书中写,我与定康侯有过切肤之事。书中所写此事,发生于昨年腊月,而定康侯早已与夫人喜结连理,民女亦是怀有身孕,此为众所周知之事,为何又要说得这般?”
说着说着,张艾鱼的情绪忽然就开始有些激动了,泪珠子忽然蒙上了她的眼睛。
“民女腹中之子日日遭人谩骂,被人说是......说是无根之子。只因不知其父何人,邻居所说的便也不算谣言,此事忍忍也就罢了。”
“但是如此杜撰,岂不是在造奴家腹中的胎儿与定康侯的谣吗?此子虽是民女无意所产,但是他也是民女的孩子,此番说法,不仅是在毁我孩儿清名,乱我孩儿根本吗?更是让他受人耻笑,无以立足。”
县令听着听着,也不由得对张艾鱼有些怜悯。一个为自己赎身的女子,出了平康坊就是一穷二白,生活本就不易,还要每日遭人谩骂。如今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未来都可能要承受某些谣言的影响。
“李程元,你可还有何话要说?”县令见张艾鱼现在这个情况,再让她说话也是要好一段时间了。
他也是能大概地猜出后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毕竟话本就是写人物的,万一真的就有人信了呢?而且此孩子若是信了,到时候去认亲肯定是被人当傻子,说不定还得治一个冒犯之罪。
“这只是在下仰慕定康侯大名,故而写的一篇话本......”
“定康侯还需要你仰慕吗?”
此时,另一道声音从公堂门口传来,县令一拍惊堂木,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民女名唤苏梦,为张娘子的朋友。”说着,苏梦就跪了下来。
“你今日为何要上公堂?不说出缘由,本官可判你杖刑。”县令说道。
“民女今日来,是想为民女的朋友张娘子作证的。”
县令微微皱眉,问道:“作证,作什么证?”
“《定康策文》的书者李程元,诽谤、污蔑张娘子与定康侯之事作证。”苏梦说道,“民女不仅是张娘子的朋友,亦是定康侯与侯夫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