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帮我把之前放马车上的好酒拿进来。”男人说。
“您也许知道,我先前在哥萨克镇的右翼阵地和人打赌,弄到了一些好东西。”他的用词很文雅,是贵族家庭出身的最好铁证。
俄罗斯人不爱笑,“莫名其妙笑的人都是大傻瓜”——他们说,与高纬度如影随形的忧郁气质好像跨越了斯堪的那维亚来到西伯利亚。
实则不是那样。
俄罗斯人固有的“见面熟”品质能让公共场合严肃顽固的面孔融化,不到一个小时,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就能熟识得像是认识了一辈子那样长。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后者是刻进这个民族的大方个性。
斯普林格笑笑,摘下手套,让瘦长的手指露在火炉边烘暖,一边问:“这么说来,您是个受赌运眷顾的好人喽!”
对方也笑了。
“好人可不会接近赌博,先生。”
斯普林格摊手,微笑地望着他。
跑到门外不知前往何处的绒帽男人很快跑回来了,怀里的深色酒瓶好似依稀能听见酒液撞在瓶壁的清冽声音。
“不管怎么说,赌博的人总是免不了他的天命——人总是免不了一死嘛。”男人随手招走随从,拿起酒瓶示意斯普林格拿敞口酒杯。
“您是路过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