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有趣的……陌生人。
有什么能比这个让这个男人更生气呢?
这份怒意不是冲着自己这个没见几面调查他的信息的陌生养子,更像是针对照片里另一个男人的恼火。
这个答案,如果费佳恩把问题问出口,斯普林格并不吝啬回答——
“任何一个人在被一个熟人以陌生人的方式欺骗后,都不会表现得比我更有教养。”斯普林格冷冷笑了一下,几分钟前提供的温柔善意的错觉早已丢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这话半真半假。
假的那部分在于——斯普林格不止信了“过去”的熟人的陌生人招呼,还信了系统改邪归正不搞鬼的节操。
光其中一个就足以挑起斯普林格的怒火,何况一个平方?
……不认识?
真是好一个“陌生人”“偶遇”!
斯普林格就知道,他身边只要是稍微有些摸不透的大佬级别人物,多多少少总是几分目的不明大佬有意接近,凭借人格魅力找朋友?前提是这些陌生人得是真正的“陌生人”啊!
这张身份卡,多姿多彩的过去似乎比斯普林格的本体还要精彩。
斯普林格现在只能祈祷这玩意儿不是二手货了。
给别人擦屁股这活他是绝对不干的。
费佳恩将页面关闭,清理入侵痕迹与残留的垃圾,关闭数个IP跳跃平台,不紧不慢地抿了口咖啡,余光看着自己新上任的监护人抓着头发似乎陷入了某种沮丧的阴云之中,弯了弯唇角。
删除定向控制实验的干扰因素,虽然和预想的有些偏差,目的还是达成了。
唉,前往圣彼得堡之前,费佳恩哪舍得轻易放下已经居住了几年的镇子呢?
他没有血色的面容因此泛起了微微潮红。
是夜,发现书房里趴在电脑前的费佳恩后,斯普林格总算明白了这孩子需要一个监护人的原因了。
不是年幼无法独立对生活负责,而是身体状态实在太糟糕。
俄罗斯人皮肤很白,费佳恩更是因为生病显得惨白,连唇瓣都没有血色,只有脸颊有着微微的绯红。
斯普林格取了些冰水给他擦脸,随后开始翻找这个家庭的医药箱,或是费佳恩本人常用的药物。
柔软的发丝耷拉在脸颊两侧,睫毛轻轻颤动后,紫红的眼瞳才暴露出来,空洞无物,好一会儿才恍神:
“发烧了啊。”
费佳恩看了看自己躺着的位置,随后平躺着注视天花板,没有多余的动弹——哪怕再蠢笨的孩子,在从很小时候起就三天两天生病的情况后,他也知道怎么做能减缓身体的不良状况。
……至少不引出并发症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