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林格嘴角弧度加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既然你不信，果戈里……”
在果戈里亮晶晶的目光中，斯普林格淡定吐出后半句话：“笔给你，不如你来写吧？”
尼古莱·果戈里并不觉得斯普林格的处理方式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相当有趣，他问：“那我能看你前面的内容吗？”
乖巧懂事的问话方式甚至不像是是个见第一面就能掏枪射击陌生人的少年。
……乍看还有点像装作无辜懂事的费佳恩？
斯普林格摇摇头，打散自己脑子里无厘头的念头，虽然都是具备一定危险性的小疯子，但半夜放火撺掇无关者和当街凶杀陌生人还是不同的性质。
何况他亲爱的养子既柔弱又有病。
不是贬义词的那种。
斯普林格甚至觉得费佳恩身体不好真是太好了。
没什么别的意思，要说斯普林格对于一个生活了一个月的养子有什么特殊感情，那一定是骗人的。
任务归任务，一码归一码。
费佳恩表现出的不安分与危险性激发了斯普林格尚在本体时就培养的应激反应——
确切而言，是从他睁眼开始，骨髓里就刻有的危机意识：
面对足以造就危机的强者，性命为先。
“……贪生怕死可不是贬义词。”
斯普林格懒洋洋伸直腿，顺手将“沙之书”递给果戈里，果戈里对自己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内容的道具感兴趣极了，一到手就迫不及待地翻开，咧开嘴笑起来：
“哈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对着一无所有的空白页，少年不仅不失望，反而兴高采烈地从自己斗篷后面摸出了一支笔，有模有样地写下自己名字。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Никола?йВаси?льевичГоголь-Яновский）
斯普林格也不管尼古莱·果戈里会对“沙之书”做什么，一个邪神一个没有成年的异能力强者，谁对谁出手还需要打个问号呢！
他现在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请神容易送神难。当费佳恩平静地说出“果戈里是超越级别的异能力者”时，斯普林格就知道事情开始不受控制，往糟糕的方向前进了。
他难得暴露情绪沉下脸，只想回房把自己埋在鹅绒枕里，一动也不动地成为死人。
唔，活着太难了。
系统就没给他安过好心——说好的异能力都是使用者上辈子折翼的天使呢？！
斯普林格暗搓搓地想，他上辈子一定拔光了天使的毛，才会沦落如此下场。
什么运气？！
他随便走在路上都能被险些枪杀，然后被迫带回了神经敏感的小疯子，发现对方不仅不像个正常人，还致力于和正常人的表现对着干。
更重要的是，即便没有超越级，也有涩泽龙彦的水平，这种程度的强者难道满大街都是的吗？！
至于费佳恩知道尼古莱·果戈里的些许根底并不足为奇，毕竟乌发白肤的瘦弱少年天天抱着自己电脑可不是在打flash游戏，而是在搞一些斯普林格觉得以自己养子性格来说，对普通人非常危险的东西。
斯普林格懒得干涉，他自己也在头疼系统给的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