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力拼杀的战场,从建筑窗外一路往上,直直撞入停机坪的地面,几乎凹陷下一大块角落。
属于异能力的、银色的、白色的、黑的的强光色彩汇聚交杂在一起,几乎震塌了半个顶层地面。
活像是被空投了无数箱炸弹。
等动静平息后,透过漫扬的尘土,青年太宰治绷带旁的鸢色眼眸微睁,旁观着最后的胜负结局。
站立着的狼狈身影很瘦,但浑身透着倔强的气质,以一种拖着自己前行的步伐走到倒在地面的白发少年前,用脚踩住了对方的喉咙。
没有犹豫。
……不断加重力道。
哪怕芥川龙之介本人体魄并不强健,在踩住死穴的情况下,用虚弱之躯杀死一个人,如此简单。
同样的事情他在港口黑手党最下方的各个楼层,都做过了不止一次……直至被少女和这名少年拦截。
“起……院长老师……”脚下的少年,散发着死神气息、刚刚用尽全力鏖战、几番命悬一线的少年,几乎失去了清醒意识,眼角却流下细小的泪水。
“对不起,院长老师……没有成为,能被你,称赞的学生……”
结合织田作之助的回答,结合明明没见过自己却能猜出自己存在的江户川乱步的提示,结合白川泉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所见所闻皆情报整理。
一些事情的脉络在白川泉的思维宫殿跃然纸上,几乎能明晰地浮现揣测事件的真貌。
织田作之助这名男人,白川泉并不是太了解,只能说是交情粗浅的朋友,照顾过自己的前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干涉他人生活太多并不明智。
在日本,即便是男女朋友,在确立婚姻关系前,双方也不会居住在一起,一个星期见面寥寥。
白川泉了解的不过是港口黑手党底层员工织田作之助的片面。
“说到底,织田作之助,为什么会让太宰治念念不忘呢?”
不管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太宰治,还是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都乐意与织田作之助建立联系。
“虽然是好人,但也没到这种地步吧——况且,仅此而已的话,太宰治只会觉得有意思,而不是现在的态度,就像是……”
就像是十五岁的太宰治遇见了救下他又把他投入河中的陌生少年。
一开始也只是好奇、觉得有趣、能找到乐子而已。
根深蒂固的羁绊,只会凝结于思维层面的共通。
热爱自杀河道漂流的太宰治,不乐意杀人的港口黑手党成员。
将黑手党做大做强的港口黑手党年轻首领,平平无奇的新晋作家、武装侦探社外勤事务员。
任何人眼里都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
“钟表上的断头台……”白川泉低声喃喃。
擦了擦扔出纸飞机的手指,随后出现的火苗将用过的手帕燃尽,看着灰烬纷纷落尽,白川泉望向建筑外残破的墙面,“有时候想想,乱步先生不愧是能解决这么多疑难案件的侦探天才。”
“连满怀恶意的死法也能别出心裁。”
白川泉叹了口气,“和可怜的首领大人说这个词,不会让他更加难受吗?”
“啧,看上去首领大人或者说他率领的港口黑手党,绝对得罪过武装侦探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