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
夜晚,才是港口黑手党的活跃时间。
港口的货轮卸下活物,死物,安全品与易碎品。
一艘小货轮毫无存在感地排在入港的队伍中。
“不好意思,我怕吓到你们。”
面对盘问,有人温声说。
“咔哒。”
扣在面部的眼镜被摘下,沟壑交错的面庞上无神的双眼注视着面前的空地。
“就是这样,我有些不方便。”
“从外面看不出你是个瞎子啊。”心直口快的一人感慨。
瞎子面孔上看不出不悦,只是眼睫垂下,这下反而是发言者感到失言了。
“咳咳,我不是这意思。”粗声粗气地尴尬解释了句,“行了行了,交完费用快走吧。”
“最多停留三天,之后港口黑手党可不负责你们的货物安全。”
“对了,你们哪里来?”
“知道了。”瞎子重新戴上将眼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眼镜,语气停顿了一下,轻声说,“英国。”
有着一座闻名遐迩钟塔的大不列颠——英国。
金钱如潮水,夹杂雨水,从港口流动的船只、从夜晚更深的黑暗之中汩汩溢出,尽数进入港口黑手党。
广津和郎到底是负责的男人,家里的生意能皆顾不说,还得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小上司不那么快倒霉倒台——这方面白川泉一直很佩服广津和郎,白川泉自己可没有这般高度的责任心。
“开玩笑……不会真的有人为会社卖命吧,我只是打工人,没打算和会社共存亡啊!”
找上门的部下摞起一堆文书,多个熟悉的文件夹放在了最顶上,保证白川泉能一眼看见它们。
“……”
“但是我还是得说……”
“是我的话太有歧义了吗?”白川泉说着说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语气平静,“为什么提起自己升职只会想到上司死了这一种可能啊。”
为了挽救小上司的狗命,广津和郎的确做了该做的事,就是……出发点有些不对劲。
白川泉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升起感激心理。
客观而言,广津和郎的确是在帮白川泉。
主观上,构想上司不久后就要身亡难道就不失礼吗?
“黑手党们的脑回路……优雅,太优雅了。”
最终,蓝眼的黑发年轻人扶着额头,只能发出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