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泉将视线重新落在笼子里的黑发青年身上,看他没有血色的唇微抿,垂着头看不清目光,“你在这里多久了,有什么线索吗?”
笼子里的青年不急不缓出声:“我说过的,您要是将我放出笼子,我会带您离开这里。”
“哦,对,你说过,你知道离开保险库的方法。”
白川泉移开视线,重复了一遍。
“您有什么决定吗?”笼子里的青年问,将决定权交到白川泉手中。
弯了弯唇角,白川泉笑着问:“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呢——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笼子里?”
“要是我不小心放出了瓶子里的恶魔,不就糟糕了吗?啊,你有听过那个故事吗,就是那个……”
“我知道。”
冷静的声音打断了白川泉的话语。
“您真是个奇怪的人。”笼子里的青年说。
蹲在笼子外面的唯二活人之一眨眨眼:“啊,是的,很多人也这么说过我。”
“比如我妹妹,她自己也很奇怪,却总是心安理得评价我,很过分吧?对了,你在这里多久了,知道那个保罗·魏尔伦吗,我老师没良心的搭档,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互相想杀了对方后还能继续好好相处,成年人的交际真麻烦啊,世界上奇怪的事情明明还有很多,再说了,‘奇怪’又不是什么不好的……”
“……”
笼子里的青年安静听了一段,才打断了蓝瞳年轻人漫无边际的无意义碎碎念。
“您不愿意出去?”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费佳恩轻声问。俄罗斯青年静静凝视着这个年轻人,似乎打算从他身上发现那些不同常人的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那些人对他提出委托,并指明——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受到眷顾,拥有不一样的使命。当然,这是被选择的,我们也毫无办法。”
令人厌恶的说辞。
将戒指交付的军礼服青年不同于在他的未婚妻面前的温柔笑意,笑容轻佻而虚假。
“真让人不爽啊,对吧?为了世界什么的说辞。”
“不过,和我们不同,这个世界上,名正言顺的人——正好包括你们。”
“Nufufufu,乔托总是天真得过分呢。”
“啊,被看出来了?”白川泉挑动眉梢,笑脸不变,“当然要出去,不过不是现在。”
“既然看你都安然无恙,我就不用担心了,等外面尘埃落定,或者杀人狂找到我们,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为了我们好好相处,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怎么样?”
白川泉说。
黑发青年垂眼,声音响起:“您没有想过吗?我们在一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