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达多啊,你并不认为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你和所有人隔开,你站在一旁,是吗?”
悉达多沉默下去,笑容在印度青年脸上消失了。
几秒后,悉达多开口:“我感觉自己在过一种奇怪的生活。”
“我所做的所有事情不过是一种游戏而已,尽管我乐意去做,有时也感到愉悦。”
“我希望我也能满怀激情且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那些儿童心智一样的日常事务之中,真正地去生活,真正地去做,真正地去享受、去活着,而不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站在那里观望。”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
如此显而易见的处境。
悉达多明白,他做不到。
从始至终,他找不到让自己成为话语中的那种人的方式。
沉默的交谈间歇,自不远处响起声音。
“下午好。悉达多。”
“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时候过来拜访。”语气平淡的话语,带着仿佛谴责性质的意味不明,一名裹得严实的风衣青年身影从重重叠叠的绿意后出现。
本该在空中花园周边服侍的仆人们已经没了身影,连属于其他人类细小的走动声音都捕捉不到了。
先前,显然并不是这样的。
悉达多随意地让仆从侍奉在不远处,但不打扰他与拜访的客人交谈。
并非,让所有人都离开地远远的,不得靠近此地——充斥着“不信任”气息的摈弃行为。
是被来人处理了吗?
白川泉脸上的笑意稍微扩大了些,回想起先前在电梯观景台上看见的身影。
第一个标签。
果断。
不会因为人情、不合适等概念停止、改变行为,或是施加圆滑。
是个棘手人物。
“你是阿诺德么,初次见面。”悉达多笑着合起手掌。
被称呼为“阿诺德”的客人神色波澜不惊,有一双淡蓝如海的狭长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