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亦雪也不是迂腐之人,反正这丘陵便宜,买来也不吃亏。至于县衙怎么贪,至少目前与她无关。
当下乔亦雪签了地契,交割了三千两银子,便带歧伯离开县衙,准备出城回家,开始规划地皮。
这份地契可有县衙鲜红官印,所以叫红契或者官契。乔亦雪得了这么大片地,自然很是欣喜。得嘞,连带着放牧的地方都不用再找了。
只是,离开县衙的乔亦雪不会知道,此时那司吏正在孙主簿房中回禀,“大人,地契她签了,银票都在这里,您过目。”
他见孙主簿只略点头,收好了银票,扫了眼地契却未回话。他便有些不安的道:“大人,她毕竟拿了宁千户的帖子来,咱们这样做成吗?”
孙主簿翻了翻眼皮,“怎么?你嫌两百两银子烫手?”
那司吏连忙赔笑,“哪儿能呢?下吏怕那宁千户不识趣,万一咱这事泄露出去,上头怪罪下来……”
孙主簿嗤之以鼻冷笑,“我知道那宁千户,去岁的武科状元嘛!不用担心,虽然文武不同途,他自也不是个傻的,为点银子来挑战江陵官场。”
那司吏默了默,却是面露忧色,“可是,大人,这块地早被魏家占了数年,这乔娘子如今买了去,两家怕是会闹起来。”
孙主簿微微一笑,“你怎么如此多顾虑,莫非那小娘子另给你好处了?不然如何这般为她考虑!”
那司吏闻言慌忙撇清,“大人,哪儿能呢?我只是怕以后出事,万一连累到您。”
孙主簿摆摆手,“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且忙去吧。”
那司吏无法,只得告退。
孙主簿却是看着白马镇的方向楠楠自语,“姓乔的贱人!我儿被你伤得惨,虽然本官碍着张府,不好直接出手治你,帮你找些麻烦还是可以!”
“魏家,哼哼!攀上了张府又如何?我倒要看看,这姓乔的贱人和你魏家争地,张府如何处置!老子随手一计,便让你们狗咬狗!哇哈哈!”
乔亦雪此行很满意,也没急着出城,她知道歧伯爱喝酒,便找了卞和记酒坊。这里的古窖传承千年,却是到江陵必喝的佳酿。
贵了贵点,五坛酒不过五十斤,竟然就花了乔亦雪一百五十两银子,歧伯倒是高兴得胡子都翘起来,连呼破费破费,却是主动抱过酒坛。
没办法,这歧伯虽是个老好人的模样,却是贺氏家里最为精明的人。乔亦雪之前也没机会接触这老家伙,这次县衙一行,正是个结交的机会。
歧伯本是跟贺老爷,行商数十年的心腹管事之一,这次贺氏搬迁江陵,贺老爷怕她吃亏,便特意派他来照管。
他这些时日在白马镇转来转去熟悉风土人情,可是帮贺氏出手盘下了三间铺子、两百亩好田,另外还买了十来房本地下人。
有他运营贺氏的财产,搬家过来也照样是吃喝不愁!
如此人物,乔亦雪也不敢小看。
赵平、石九郎帮着将酒坛搬上马车,四人这才出城回到白马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