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看着他身上的青衣被血浸红,浑身僵硬。
“别说了,谢煊,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大夫,我带你去找大夫!”
谢煊张了张口,笑了一声:“现在你心里最关心的人,是不是我?”
商徵羽咬牙切齿,甚至有种麻木的窒息感,商徵羽深吸了一口气,也没能减缓心中此刻的锐痛,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他娘的有病吧。”
谢煊无奈道:“别骂了,先扶我一把。”声音很轻,很虚弱。
商徵羽连忙扶住了他——他已经无力支撑,站不住了。
易绍元还在发疯:“谢煊,你给我站起来,”
他想趁着这个空档,先除掉商徵羽,却被身侧突然出现的人拖住。
易绍元以为他刚烧掉自己母亲的尸体,至少需要缓一会儿,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过来了。
此子的心智,果然不容小觑。
司轻寒已经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不喜阿羽和谢煊说话,可也知道目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冷声对易绍元道:“不会让你靠近她。”
易绍元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他,心中以一面记挂着谢煊,一面想要将司轻寒和商徵羽一并在这里解决了。
他额上的青筋猛然跳了跳,狠声挑拨道:“你就一点也不在意,你的女人现在眼里都是另外一个男人,活人可是争不过一个死人的。”
司轻寒没有说话,身形已如鬼魅一般,骤然出现在了易绍元的一侧。
“你真的,很该死。”
那边,商徵羽感觉到谢煊已经快要不行了,她从来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哪怕她同谢煊早已注定了不会是可以成为好友的关系,可在她的心里,这个混账就应该在某个地方活着。
偶尔闲听落花,偶尔喝喝小酒。
若是哪一天见了面,他少不了要犯贱,她就可以损她两句。
商徵羽不想谢煊死,她真的,不想谢煊死。
谢煊此刻,就没有哪里不痛的。
可是他看见眼前的少年,或者说,少年模样的小姑娘,因为他红了眼眶,谢煊想,值了。
“笨死了,都说不是为了你,有什么好哭的。”
谢煊看着空气中的虚无,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神色里无悲无喜:“我这一生,是被禁锢的一生,是不自由的一生。”
“所有事都由不得自己,喜恶也从来由不得自己,并且,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易绍元是习武之人,即便谢煊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