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这原本恐怕危及性命的伤,养了三日便见好了。
只是好起来也是有代价的,譬如是蚀骨灼心的痒和痛就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且这一次的伤比数年前的更为严重,几个疗程下来,商徵羽每回都是满头大汗,像是在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春雨和绵绵以及刘氏看着都心疼死了。
春雨和绵绵心中又是敬佩,又是难过。
虽然她们已经习惯唤她作二公子了,可二公子毕竟是个姑娘家。
整个梧国,不,哪怕是各国里,也找不出第二个出身显赫的女子,还像她这般,多次受伤,甚至是吃战争的苦,一个人担起了这世道上大多数男子都担不起的重担。
用这单薄的肩膀,保护了那么多人。
商徵羽疼,她们就在一旁落泪,弄得商徵羽的压力特别大,后来就让她们都出去待着了。
从头到尾,赶不走的就只有司轻寒一个。
反正不管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是又劝不动。
主打一个可以但是不愿意,虽然有他在身边,商徵羽的确安心很多,但她受伤的是后背,不太方便把衣裳穿妥当,屋里这样多人看着,真的很奇怪。
尤其她娘还在,要知道她女扮男装多年一向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下子这样,尬得她想原地去世。
然而最后,他还是以只有他能帮忙治疗为由,把旁人都请了出去。
司轻寒捏了捏商徵羽发热的耳垂道:“阿羽是害羞了么?”
商徵羽被他问得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一钻了:“我说够了,刚才这么多人在呢。”
司轻寒一脸无辜地道:“怎么了?孤只是给你疗伤罢了,何况还将你裹得很紧,有什么不妥吗?”
是用被子都裹住了,可是……
“反正还是很奇怪……”
她能指望他怎么想的,他的脑回路本来就与旁人不同。
司轻寒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道:“好,那下回不让旁人进来了。”
司轻寒又道:“阿羽不必介怀,总之此生,你注定是我的妻了,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夫妻之间亲近点,又怎么了?”
商徵羽总觉得这逻辑就有问题,如果不是她从小作为男子长大,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困于世俗的人,换一个人听了这些话只怕都要觉得荒唐不已的。
商徵羽无话可说,因为就算反驳了,他也总有自己的道理,还会让他不开心。
那就算了吧。
司轻寒见她脸上鲜活的各种表情,先是贴贴她的侧脸,然后又是亲一亲她,像是一个渴望接触的大型的犬类生物。
商徵羽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最后一次治疗以后,她就在司轻寒的怀里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