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都不能动弹了,也不能说话了,再警惕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不用永平帝说什么,安然就能猜到他这会儿想说什么,于是当下便微笑道:“你一定很好奇,想着我怎么出现在这儿吧?”
永平帝说不了话,自然是回答不了她。
但这个孙安然好像他已经回答了她一样,又或者,她本来就没打算听他的回答,在稍顿后便接着道:“其实我本来也不打算过来的,只是想着,没人给你送终,未免有些可怜,所以就过来看看你,顺便验收一下成果,让死去的我看看,我已经替死去的我报了仇。”——死去的我,其实说的就是原身了。
“你可能在想,我要报什么仇,说了你大概也不会相信,我就不说了,你就只当,我是为了报这么多年来,受冷落,还有被你纵着宠妃方贵妃欺负我的仇好了。”
“当初是你觉得我漂亮,想要就要了,将我纳进宫;后来又是你,觉得我腻了,就抛到了脑后,不但抛到了脑后,还纵容着你的新宠欺负我,给我吃馊饭,我自己做饭,内务府又在你的新宠撺掇下,给我烂菜叶子。而你还马上就要立她为后了,到时,我还要给这样对我的人磕头行礼,将来,依你那新宠咄咄逼人之势,只怕还要弄死我。”
“所以你说说看,我干嘛,要忍受你们这样折磨我呢?凭什么你说看上我了,我就得嫁你;说不喜欢我了,我就得离开你。凭什么你的新宠说给我吃馊饭,我就得吃馊饭;说给我吃烂菜叶子,我就得吃烂菜叶子;说我得给她行礼,我就得给她行礼?”
“我没能力改变也就罢了,只能忍受,但我要是有能力,你说,我凭什么忍受呢?”
“你们既然不把我当人看,我想,我也可以不把你们当人看,所以我觉得,秋天到了,你们该去死一死了,你觉得呢?”
永平帝越听,越瞪大了眼睛。
原来,原来是这个贱人害的他!
永平帝想对所有人说出这个真相,让人来将安然拉下去杀了。
但是他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更没一个宫人出现在跟前,发现孙皇贵妃的情况,让他想求救,都求不了。
“看你的表情,看来你很恨我,对不对?”
说到这儿,安然不由笑了,道:“恨我干什么,我觉得你该恨的是你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说,你眼神儿不好,欺负什么人不行,非要欺负我这个你根本惹不起的人干什么,非要把我纳进宫,纳进来就好好待我啊,不好好待我就罢了,还纵容你的新宠欺负我,非要逼我出手,你说,你是不是脑壳坏了?当然了,你也可以恨恨你那个新宠,本来要是她不找我的麻烦,我不得宠也不介意的,反正就在宫里老老实实呆着就是了,偏偏她得宠了还不满足,非要找我的麻烦,何必赶尽杀绝,这不是逼我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