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回头看着店里的点单台,“白白,别喝了,外面太冷了,你喝这么多,一会儿出去冻得拉拉尿了都没地找厕所。”
三个人隔着奶茶店的落地窗望眼欲穿,一直等到了晚上快十点,胡姨才慢吞吞地往三轮车上搬东西。
“诶!要走了!”温月拍了拍白式雪昏昏欲睡的脑袋,“精神点!”
白式雪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去外面等着。”
温月把口罩扣在脸上,“你确定她就是秦若雨的妈妈吗?我怎么感觉她俩长得不太像啊?”
“这不是有这个猜测么,但是我和我妈也不像,女孩长得都像爸。”
胡姨收拾好后,手套紧握着冰凉的金属把手,呼吸隔着围巾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团团白雾,费力地蹬着脚下的脚蹬。
三轮车的链条发出吱嘎声,与雪地的咯吱声交织在一起,掩盖了三个人在身后响起的脚步声。
胡姨骑得并不快,他们没有开车,远远地沿着墙根一路跟过去。
走了快半个小时,三人的睫毛上都挂着呼气凝结而成的小冰晶。
最后胡姨骑着三轮车,拐进城中村的一处破旧的居民楼。
狭窄的街道两旁,老旧的楼房紧密排列,有些人家的窗户已经破碎,用破旧的纸板勉强遮挡着,有些阳台堆满了杂物,甚至悬挂着破旧的衣物,在寒冷的天气里被冻得干瘪,在风中摇摇晃晃地发出不悦耳的碰撞声。
看到胡姨家住在这种地方,这一刻白式雪开始在心底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国际高中一年学费十几万,胡姨如果真是秦若雨的妈妈,砸锅卖铁也供不起她上那种学校。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温月和周尘旭已经轻手轻脚地跟着胡姨进了楼道。
城中村的房子不仅破旧而且基本生活设施基本没有,楼道里除了散发出刺鼻难忍的霉味以外,连一盏照明灯都没有。
白式雪蹑手蹑脚地爬着楼梯,本想追上去叫两个人回去,当胡姨走到三楼门口拿出钥匙扭转锁孔的时候,温月在漆黑的楼道里没看清台阶,一下子跌倒发出咚的一声。
“谁?”
胡姨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紧张地高声询问着。
白式雪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冲着他们招手让他们俩赶紧走,周尘旭刚把温月扶起来,胡姨就举着手电筒冲了下来。
“是你?”
手电筒刺眼的灯光照的白式雪睁不开眼,胡姨看到来人是三个小孩后,脸上紧张的神色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