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医院那边需要我帮忙就随时告诉我。”
白式雪轻轻点了点头,她还记得穿到温月身上第一天时,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
大家对温月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好像是从自己用温月的身体考出好成绩开始,又好像是温月在运动会上代表年段唱歌开始。
总之,是温月先变的,其他人对她的态度才开始改变。
她从来没觉得这些变脸的同学有什么错,毕竟很多时候,别人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对他们的价值,没有价值你对别人再好,别人也看不起你。
人际关系的好坏,也往往不在于你怎么对别人,而是你自身的强弱。
自身有价值才会像磁铁,身边的人才会转过身来与你为伴。
之前她曾和温月讨论过这个问题,温月也不介意班里的同学曾经对她的漠视和嘲笑。
因为温月发现自己强大起来后,那些自艾自怨的情绪早就随风而逝了,她给了自己安全感,身边也多了很多笑脸。
白式雪脑海里又浮现出温月鼓着腮帮子的可爱模样,温月曾和自己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以后要做个强者,像她一样强大的人。
她又想温月了。
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白式雪吸了吸鼻子,弯下身子在温月的课桌堂里抽出了一本对方最常翻阅的错题本。
翻开封皮后,她惊奇地发现粉色的纸面上画着两个小人。
一个小人长头发,两笔长长的线条代表着细长的眼睛,另一个小人头发到肩膀,两个圆形里面还涂着黑色的星星。
白式雪切了一声弯起了嘴角,“真厚脸皮,你的眼睛哪里有这么大。”
两个小人牵着手,下面还写着一串英文:soul fried。
白式雪觉得温月幼稚极了,可不知为何,眼眶却一阵酸胀。
她在两个牵着手的小人上面写道:【逆风翻盘,向阳而生,祝你温柔且强大。】
刚回来上课,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离开学校小半个月没有状态,白式雪总觉得自己的脑子不转了。
数学课做小测,一道并不复杂的椭圆方程弦长问题,白式雪竟然卡了十五分钟。
之前这种题她只扫一眼题干就能分析出出卷人考察的知识点和大概的解题步骤,而此刻她握着笔就像石化了一般,面前的每一个符号既熟悉又陌生,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偏偏脑子就像隔了一块板,答案在板子的内侧撞来撞去,就是死活冲不出来。
她有些慌了,握着笔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从未觉得一节课40分钟过得如此之快,下课铃声响起,她怔愣地望着未解出的第三个小问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