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雪屁股往里面挪了挪,“哪来的枪?”
何情故作神秘地抬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做手枪状,“鸡哔你。”
“无聊。”白式雪嫌弃地别过头,等车子开启后,她又揉了揉脑袋,“你打中我了,赔钱。”
两个人对视一眼没崩住笑作一团,何晴笑累了躺在靠背上,“时机差不多了吧。”
白式雪垂着眉眼,一抹清亮从眼底一闪而过,“开始吧。”
整整十天,秦若雨每天睡眠只有两三个小时,而且仅有的睡眠又伴随着噩梦。
之前只有晚上才会心慌气短,而现在她无时无刻不心慌胸闷。
耳边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她想逃,却无处可逃。
她时常对着声音的来源大喊大叫,出门的时候更是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对着辱骂声声嘶力竭地反驳着对骂着。
走在路上,她总感觉路上所有的人都在关注她,旁人向她投来的异样眼神,让她几乎要抓狂。
哪怕是跟周尘旭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会不受控制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甚至暴躁地将餐桌上的碗碟愤怒地砸向空气。
周尘旭装作很担忧的模样,向她提过几次要将她送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每当他这样提起的时候,秦若雨都哀求着:“我不是疯子,我没有病!尘旭,我求求你,你不要把我送进去!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精神病!”
周尘旭确定秦若雨已经开始发病了,趁着对方偶尔还有正常人的意识,计划正式进入收尾阶段。
早春多雨,淅淅沥沥的,似席卷天幕的一方轻纱。
秦若雨终于找到了一家不用身份证就可以租车的小公司,当她按照对方发来的导航走进郊区一栋破旧的写字楼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租车公司没有牌匾,办公室的门半开半掩,一股寒酸感和荒凉感迎门而出。
门内摆放着破旧的办公桌椅,桌上堆积着尘封的文档和散落的文具。
有的房间甚至已经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跷着腿刷手机的男人一边吸着烟一边盯着手机直播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