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英此言一出,在场的不少人都有些迟疑,在小楼的那段时间,他们对彼此曾经的过往了解的不多,但他们知道时英是临州人,临州和兰州相去甚远,正常情况下,时英这样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可能到过兰州,所以,他们真的要让一个没去过兰州的女子,带着他们去一个他们一点都不熟悉的地方生活吗?
“英姐,恩人把兰州说的那么好,我们也很想去,可问题是兰州离这里山高路远,一路上即便十分幸运,没有遇到什么大型猛兽,这一大群人的吃喝也都是钱,要是中途再有人得个风寒之类的毛病,那钱就更是不经花,能不能撑到兰州都是问题。”
“退一万步,即便咱们真的排除万难到了兰州,咱们手里也剩不下什么钱,手里没钱,还怎么走关系落户?”
“不落户,咱们就是黑户,便是想找工作都难,万一被官府的人查到,咱们只会被当成流民驱逐出去,没准儿还会附赠一顿板子,真到那时候咱们可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于阳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他想通过自己的分析,劝解时英打消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一点我也已经想到了,我也明白你们的顾虑,但是我的预感告诉我,恩人说的是真心话,兰州的确是个很好的落脚处,咱们手里的五两银子虽多,但最多也只能让咱们在一个普通村镇安家落户。”
“我从未种过田,但我看过别人是怎样种田的,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吃不了这碗饭,也不愿意去过成日土里刨食,一眼就能望得到尽头的日子。”
“好不容易重获新生,我想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兰州就是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哪怕再难,我也想去看一看。”
说到这里,时英顿了顿,继而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决定,没有让你们跟我一样的意思,不过,不管你们做什么样的决定,咱们的前期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要远离这个地方,所以,至少短期内咱们还是要一起行动的。”
时英说话的同时一直在观察众人的神情,见有些人面上的迟疑之色更甚,还有的人已经低下头去,看不到她/他面上的表情了。
时英见此情形,原本明亮的眼眸变得黯淡了许多,没有了共同的敌人,他们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小团体,就开始有了各自的小心思。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搞笑,自己不愿意出头,全都指着她拿主意,如今她站出来领头,立马就有人有不同的意见,那刚才那一出又是演给谁看的?
罢了罢了,心不齐,强行捆在一起,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还会促使矛盾越积越深,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分开的好。
时英是个果断的人,打定了主意,便立刻开口,把事情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