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医术高明,更有悬壶济世之心,过去在晋北时便帮助过无数人,老汉听她这般说,立马信服地点点头,“朱大夫说的准没错!”
老汉毫无保留的信任久违而温暖,诸葛济闻言愈发感动,与老汉笑了笑,那笑意包含着许多情绪,放松与释怀。
晋北这个让她怀念而又想忘却的地方,除了他,总还有许多可爱之人,她不该着相的,想罢,压抑在心中几日的郁闷瞬然放下。
念想间,清月已然做好创伤清理,正在用纱布止血,因伤口过大她并没有进行缝合,直接敷上金疮药便包扎起来。
事毕,清月给人拔针把脉,少顷颦蹙秀眉疏朗,而后略带紧张的语气询问了她,“师父,方才我做的可有错处,何处还需改进?”
她温和且欣慰地摇了摇头,旋即笑着开口夸赞道,“徒儿禀赋上佳,初次已然甚好,师父十二分安心!”
话落她不由感叹,她这番话并非假话,清月天赋聪颖,是天生的医学奇才,她此生能有这个徒儿继承衣钵,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老汉见状,也跟着夸赞道,“小周大夫得朱大夫医术真传,又心怀慈悲,此乃病者之福泽!”
一旁的李麟若有所思,随即举起大拇指并开口夸赞,儒雅的面目带着慈祥笑容,然而含笑的眼神却似乎生出了不明意味。
闻言,周清月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老丈与使君谬赞了。”话毕大家也没再说什么,便继续救灾抢险了。
话分两头,宁和帝对沈星乔的处置是各生欢喜各生忧,为调查结果之公正,太子与王侍郎极力推荐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共同调查。
下朝后,太子唤上沈星乔,屏退左右后低声说道,“今日之事怕是与空饷案脱不了干系,许是有人狗急跳墙乱咬人了,有孤在,定不会让你背上莫须有之名。”
沈星乔闻言,还有这等弯弯绕绕?她醒悟地点点头,“臣明白了,谢过殿下。”
太子看着这张熟悉的面目,感慨而温和地笑了笑,“回去吧。”得他一句话,沈星乔请礼告辞离宫,直往府上去。
及至府上,跨进二门时,底下人在做着各自的事,忙碌不已,但见她回来也都恭敬地请安行礼,她蓦然叹气,阿舒不在家,府邸愈显冷清。
看来得加快调查的速度才是,阿舒尚不知几时才能返京,她早日查完也能到晋北找她去,娇娇女定然想她了,如此想着脚步也急切起来。
是夜子时,她换上夜行服后便运着轻功来到城东广平侯府,正是武岳府邸,整个府邸除了廊下尚有亮光,其余各处黑暗得不见五指。
她循着东宫暗卫提供的地图来到书房门前,正想悄然摸进去时,不远处却响起了男人的怨念,她紧急之下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