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身下遍开的血色花朵似乎让他满意了。
从袖口中掏了掏,拿出锦帕擦了擦带血色的指尖。未几,将那块锦帕丢在了地上。帕子上的针线看上去便是绣工了得的绣娘也是要费些心力才能够完成的,此刻他却像是丢一块脏污的抹布一样丢在一旁,眼角甚至都懒得瞥上一眼,便在锦帕落地的瞬间让它化为了灰烬。
此刻,似乎脏污的东西不见了,他眼角才没有了那嫌弃的神色。抬了眼角向夭七七看去,看到她瘫坐在地上,眉头骤然锁紧了一下,转眼即逝。
千刀万剐之刑,也不过如此。
夭七七好似仅仅剩余一口气维持了生命,疼痛的桎梏也随着那一道道剐进了她的灵魂里。
她没有力气在挣扎,也没有力气求饶。
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被称呼为“舅舅”的人一点点的在侵蚀她的血肉。恹恹的她顿了片刻,一股恶心的感觉似奔流的溪流一股脑的涌了过来。
吐了半晌,她垂眸看去却似一点东西也没有吐出来。
霎时,一道光芒冲破了这团棉花似的东西钻了进来,直冲她的天灵而去。
原来是天帝……
他并拢的指尖从额际分了一缕神识出来,钻进夭七七灵台的瞬间,她便安静了下来。
一串嘤嘤的笑声传来。
浓雾中随之而来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形小小的。脚上一双缎带锦鞋跑起来,却好似踏在了水面上。待那身影跑近,她才略微看清楚。
一个小孩子。
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好像刚从海里染完了颜色才穿出来。头上两个小揪揪的飘带飞在身后长长的,手里捧着一块雪梅色的糕饼。
渐渐那层浓雾散去,那孩子踏上一层灰扑扑的石阶将糕饼递到了另一个坐在石阶上的孩子手中。
“听说你是另一个娘娘生出来的哥哥?再过个几千年我都应该及笄了,如此大了我还认不全自个的哥哥,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叫人笑话。”
“更重要的是我好奇你这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哥哥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同上古哥哥一样俊美。这便偷偷跑出来看看你。”
“你不如上古哥哥俊美,不过却比上古哥哥多了几分朗逸,作为我的哥哥果然是差不到哪去的。”
说着那孩子靠近她哥哥的耳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不要告诉爹爹,下次我还带我最喜欢吃的雪梅饼给你吃吆。”
许是靠的太近,说话间的气息让他颤抖了一下。
他双手捧着那块雪梅糕,望向管他叫哥哥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