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日你给他们把脉都发现什么了?”
林许一回到帐篷,就给于大夫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
于大夫也没有计较刚刚的事情,他明白徒儿是关心他。
“中午那个方子只怕不行。他们的症状都差不多,莫名其妙发热,喉咙痛,浑身酸痛,严重的还有上吐下泻的。所以,不不单单是要治疗伤寒的症状,还有腹泻的症状。我正在写方子,一会儿抓一副药试试。”
说着,他停顿了半晌,面上有些纠结,“不过,谢公子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辅以施针执法,明日我就要进去给他施针。”
“不行。”于连骞大声拒绝,紧接着解释道:“爷爷,里面都是染病的人,你身子也不是很好,施针需要长时间待在里面,这样一来,总有一天你也会染上疫病的。”
林许也跟着劝道:“是啊,师父。何大夫也说了此次疫病来势汹汹,他待了两日就被感染了,施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是长久的事情,若是他一直不好,那你就要一直待在里面给他施针。这样长时间共处一室,早晚有一天会被感染的。”
可是,桌前的于大夫似下定了决心,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两人,淡淡道:“此事我心中有数。我会看着办的,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的。”
脑海中突然划过何大夫的脸,林许开口道:“师父,何大夫也会针灸之法。要不我跟他商量商量,你将要施针的穴位顺序告诉他,让他帮忙施针。比起我们来说,何大夫是最合适的人。”
还没等于大夫回答,于连骞就答应了,“我觉得可行。何大夫他们已经染上疫病了,跟谢公子同处一室,也不会再出问题的。爷爷,不是孙儿自私,实在是除了谢公子,还有一百多位村民等着你们救命呢。你可不能因为此事倒下。整个西河郡的大夫我们都已经找遍了,郡守谢大人此刻正在去京城求医的路上,现在我们只能靠你们了。”
“你说谢大人去京城了?他这个时候去京城干嘛?”
林许眸中满是不解,大难当前,一郡之首不出来主持大局,还将自己本就身患恶疾的儿子推出来,而自己竟然去京城了。
她对此,她很是不解。
闻言,于大夫轻咳两声,严肃道:“许许,慎言。这是朝廷之事,我们只是一介草民,只需要做到自己能做的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来操心。以后这些话切不可提。”
师父的话,瞬间让林许清醒了。
是啊,她只是一介草民,没有任何权利。
官家之事岂容他人置喙。
她只不过关心则乱,自从上次听到谢柏言说自己的爹爹要娶亲,林许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郡守大人心生不满。
思及此,林许弯腰行礼,温声道:“师父,刚刚是许许昏头了,我不应该议论官事的。我以后一定谨记你的教诲。”
眼前之人认错态度良好,于大夫也不再提及此事。
虽然他心中也不满此举,可毕竟他经历过朝堂之事的,对这事他也看得开。
不过,徒儿还小,以后的路还长,有些道理还是要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