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至于。”
合欢宗掌门叹了口气,“你家里人都知道,他们不会因此发怒。”
“而你,我们好歹也是十大宗之一,自是不惧。”
他无所谓道:“大不了送你一个少掌门消消气咯。”
“就算事情被戳穿,这对合欢宗也没什么损失啊,毕竟我们也赚了几年灵石了。”
阮蔚,“……”
啧。
差点忘了能成为一宗之主的人应该早就不要脸了。
喻之椿皱眉,“那你刚才说,不要问你李家的事是为什么?”
“啊——”
合欢宗掌门仍是一副笑眼迷人,“因为。”
“我知道是谁干的,但我不会告诉你们,也不能告诉你们。”
阮蔚微微眯眼,“为什么?”
合欢宗掌门,“其实我很佩服你,阮家丫头。”
他始终笑着,可却叫人看不出任何笑容的暖意。
闻言,阮蔚挑眉,漂亮的眼睛也弯着。
同样的不带一丝暖意。
合欢宗掌门随手用折扇指向了喻之椿,“我这徒儿心狠,当初冒名顶替一事,他亦知情。我只是没想到——”
他顿了顿,感叹道:
“我们媚修,竟然也能出个痴情种。”
这小子把什么东西都告诉了她,真是……愚蠢至极。
阮蔚懒得理他这种低级的阴阳怪气,她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梳理着,“你知道,但你不能说——”
“谁能说服望家负责关人,将李家救出的善缘全部拦住;还能让合欢宗冒昧顶替,隔绝了李家攀上高枝的可能;甚至连手握权柄的阮家都愿意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阮蔚喃喃道:“是伏龙寺啊。”
抛开法显不谈。
伏龙寺在整件事里显得太过干净了。
甚至是善良。
他们收养了无家可归的李戟川,也劳民伤财的自愿举办了慰灵大典。
很有正派风范。
可脏污之中,怎么可能有人能独善其身?!
阮蔚继续说:“十大宗并非乌合之众,也绝非不明事理之人。为了各自的仙途着想,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甘做坏人。”
“可你们愿意,不仅愿意,甚至还急不可耐。”
她紧紧的盯住了合欢宗掌门的眼,带着些许探究、和嫌恶。
合欢宗掌门转过头,避让着少年炙热的眼。
他忍不住在心中长叹,这位嫡女,太过难缠,也真是至纯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