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萧炀吃了好多苦头,在玲珑厢里死了又死,死了又死。
不是在失重坠落,就是在扑街摔地。
而萧炀的最后一项测试,便是要抓住崔凌用束元之术控制的纸鹤。
萧炀做到了。
特训结束出师的时候,崔凌将那个纸鹤送给了萧炀作为礼物。
以崔凌的性格,给学生送的最多的就是免费跳楼体验服务,真心实意送东西的确实不多,代表他对学生的绝对认可。
崔凌接过来一看,感慨道:“还留着呢……”
纸鹤在耀深葫存放许久,由于元力等级低时耀深葫内空间和外界相连通,纸鹤的颜色已不再如当初那般洁白,随着青春一同渐渐泛黄,还起了褶皱。
萧炀正色道:“当然留着,看见它,我就能想起我有过一位多么优秀的技法老师。”
每位学生的回忆当中,必然少不了会有那么一两位印象深刻,对个人影响深远的重要导师。
未必会是学校里的教师,也可能是家里某位长辈或认识的前辈。
白鹿学院的学生们就比较幸运,他们每一位老师,都对他们的人生有着很大帮助。
有时老师的一句话或者点拨,能解开学生心中困惑已久的心结,能指引学生未来的方向,能抚平学生遭遇的伤痛。
这便是教育的内核,不止是对学生传道受业解惑,还要教他们最重要的一门学问。
正是孟修贤在寅三班学生入学第一晚,于黑板上写下的那两个字。
做人。
萧炀拿出纸鹤此举,意在挽回崔凌,用老师和学生的情感羁绊,请求崔凌留在学校不要走。
崔凌看着手中纸鹤怔怔出神,良久,才将纸鹤还给萧炀。
“老师这个职业,相对安稳自由,却也少了些刺激和凶险,难以修炼到很高的等级。
“我想趁着还没老,去组织再拼一拼,争取修炼到更强的实力,等拼不动了,再回来学院当老师。
“况且,我跟节气堂的合约都已经签了,谈这些……迟了。”
说心里话,萧炀挺佩服崔凌。
要知道一般来说都是组织的人退下来当老师,很少很少有老师会跳出学校这个环境去危险又辛苦的组织任职。
人的天性都是躲避危险,趋于安逸。
在体验过老师这份安稳舒服的工作后,还能起心回到组织去,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这么了不起的老师,怎么能放跑?
萧炀咧嘴一笑,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诉说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