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家越说越起劲,徐县令伸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大家伙听俺说,这十几条村都去找沈娘子借粮种,这不现实。
就算人家再有钱,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这每条村少则几百人,多则几千人,要找沈娘子借,也不切实际。”
大家伙儿再等等,俺已经上书朝廷,相信再过些日子就会拨款下来。”
说完,徐县令顿了顿:“要不,大家伙可以向何村长学习,这每家每户都有富户,你们也可以学何村长,先和这些个富户先赊点种子,到后续再还。”
听徐县令这么一说,大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总是听县令大人说上书朝廷等拨款,听得大家伙耳朵都出茧子了。
看来朝廷是靠不住,可要是让自己去求村里边的富户,他们也没把握,毕竟这可不是一两户人,这可比登天还难。
接下来,各村的村长又将每村大概种植了多少亩田地禀报上去,让徐县令心里有个数,
除此以外,这徐县令又交给他们任务,让他们去游说村里面的富户,尽量争取早些把种子种下去。
大家心里百味杂陈,靠山村的邻村大河村和牛牯村的村长正在心里盘算着小算盘。
特别是这牛牯村的梁村长,心里有了主意,他可知道他们村棒槌那媳妇儿张四凤的娘家就是在靠山村,好像和那沈娘子还是亲戚,明天可得好好去打听打听。
这会一开完,这何村长就哼着小曲坐上老黄头的牛车屁颠屁颠的往回赶。
今天他可出够了风头,长了老脸了,看着大家伙的羡慕的眼神,心里头美滋滋的。没想到这刚回村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一踏进门,村长就瞧见自己家里边多了几个人,定远一瞧,原来是大柱叔和大柱婶,还有矮仔四公,跛脚黄皮叔。
媳妇儿肖氏见着村长回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刚才这些个叔婶一个个向她倒苦水,差点招架不住。
想着当家的就当这破村长一年也没啥钱,还得一天到晚替别人排忧解难,她可是受的够够的了。
这几个村民一个个愁眉苦脸,看见何光回来,纷纷站了起来。
大柱婶见着何光回来,率先迎了上来,张着哭腔说道:“村长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可得替俺们做主啊。”
村长皱起了眉头:“大柱婶,你们这是咋的了?到底出了啥事?你先别哭,好好说!”
“俺们辛苦种下去的五亩地,这粮食种子全被别人挖了!”说完,大柱婶再也忍不住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矮脚四公说道:“俺们家的田挨着大柱婶的田,情况跟大柱婶家一样,只是俺六亩地只被偷了两亩,比大柱婶好些。”
“还有俺们家!”跛脚黄皮叔也接口道:“俺们家也被偷了三亩地的粮食种子。这粮食可是俺们找大春娘借的,刚种下没两天,竟被人偷了,真是造孽呀!”说完又跺着自己那条跛腿。
“竟然有这样的事。”村长皱了皱眉头,还真的被大春娘说对了,想不到这种下去的种子都有人偷。
一个晚上偷几亩田,这可不是小事,这挖出来比种还要难,因为挖的时候你不知道种子在哪。
“那除了你们几家,还有没有谁家有这样的情况?”想了想,村长继续问道。
“暂时就只有俺们几家,可真的是倒了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