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丞相手捋银须,指着北方,悠然道:“我们向北再行百里,便是赵长城,因那里山脉纵横交错,自古就没有士兵把守,城墙就犹如自家院墙,很容易将其推倒,微臣知那里有条路,不是通向关外,而是直达上谷,若是我们从那里通过,秦军绝对想不到,等他们发现之时,我们已赶在了他们的前面。”众将听后纷纷点头称赞。
乌古德道:“若是秦军也知道那条道路,在哪里埋伏,我们岂不是再次中计?”听到乌古德质疑,众人又觉此计太过冒险。
毕丞相笑道:“老夫当年就是从哪里逃到上谷的,那条路不会有太多人知道,而且因地势险要,无法设下埋伏,鹰将军只管放心通过。”
头曼哈哈大笑道:“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就按丞相提议行军,抄近路,杀他们片甲不留!”
匈奴大军到了代郡边境,一路上再没发现秦军行军的痕迹,果然如毕丞相所述,城墙不过一丈多宽,由于年久失修,大面积倒塌,稍作清理,大军便迅速通过,关外山峰林立,树木苍翠,那条近路其实是条干涸的山涧,杂草丛生,雾气缭绕,并驾十余骑,仍觉宽余,将近三十万的人马在这条河道内排成十几里的长队,乌古德不时骑上巨鹰,在队伍前盘旋探路,确保万无一失,但因雾气太大,只能低空飞行,马不停蹄,行了一天,到了夜晚不能视路,头曼才下令休息。
匈奴将士早已累得虚脱,听到下令休息,各自寻了避风的地方,草草吃了些食物,倒地便睡,这一夜总算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清晨士兵的精神恢复了许多,又吃下食物后,继续快行。
晨雾弥漫,只能看出几丈远,士兵的衣衫尽被露水打湿,不见日头,只能看到山谷上空的一道苍茫,又行一日,仍没走出这近路,直到那一道苍茫化为了暗影,不得不原地休息,天亮再行。
毕丞相开始不安起来,按理说这条道路,快行一天半的时间定然会到达上谷,而现已行了快两天,为何还没有走出,难道是因队伍长,走得慢的缘故,可若是明天再走不出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赶在秦军前到达上谷了,心忖道:“只要能避开他们的埋伏,即使秦军先到,也无关紧要,最坏也就是秦军兵合到一处,到时四十万大军将他们一起围杀,也不是难事。”想到此,烦闷缓解不少。
……
第二日继续行军,随着时间不断的延续,头曼和他的将士们开始烦躁不安,这近路已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头曼沉声问道:“丞相,你是不是记错路了,为何行了如此之久,仍走不出这山谷?”
毕丞相回道:“微臣不会记错,只要沿着这山谷走下去,必然就是那上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