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塑料袋扁扁的,根本没放多少东西,那妇人这才收回了视线。
沈策砚没有再给他们一个眼神,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那夫妇的神情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
两名保镖为他们隔开了一条路,门口处的村民没有一个再敢上前拦他们,几人畅通无阻的走了出去。
走出门后,不知为何,纪念慈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这栋房子。
她猛地注意到,在二楼阳台处,一个少年正静静凝视着自己这个方向。
不过他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女孩。
她正低垂着头,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塑料袋。
等纪念慈再回过头去的时候,那里的人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
一直到回到车上,纪念慈的心才安定下来。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在庆幸,三妹终于获得了自由,终于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姐姐,哥哥,谢谢你们。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我的谢意了……”三妹的声音是哽咽的,但能听出来她的喜悦,那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
“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慢慢还上的。”
纪念慈坐在她旁边,抽出一张纸巾来为她擦了擦眼泪。
她知道,这女孩要强,只好接下她的话:“好,姐姐等你,不着急,你先好好读书,等以后出来工作了再还也不迟。”
沈策砚发动了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三妹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即使此刻天色已暗,并看不太清,可她依旧认真的看着。这里的每一块油田,每一棵树,她都清楚地记得。
现在的她,终于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八年,也折磨了她十八年的地方了。
她现在心中一片畅快。
虽然欠下了巨款,但她有手有脚的,就算是不吃不喝,总有一天,她会把债还上的。
比起在那个家庭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如果说唯一不舍的,便是那个嘴上刻薄冷淡,实则为她付出良多的少年了吧……
突然,一条崭新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
“累了就休息会。”
“姐姐,我不累,我很高兴。”她眼睛里隐隐泛着泪花。
“傻姑娘……”纪念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沈策砚驱车来到了医院。
三妹长期遭受家暴虐待,身上是各种大大小小陈年累月下的伤痕,新的旧的都有,两人怕她身体会有什么问题,便决定带她来医院里做一次大检查。
三妹原本是抗拒的,毕竟自己已经欠了他们很多了。
可纪念慈却义正言辞的说:“你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泥潭深渊里逃离出来,要是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开始新的生活呢?对吧?”
听到这话,她才妥协下来。
是啊,自己要有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