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烟努力消化着最后这句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膝盖和手肘的疼痛让她无法安眠，涂抹的红花油带着灼热。
她和陈晨回来的路上，武装严实的她，一个不稳，两人和车子全部摔倒在路边的暗渠里。
冬季的暗渠没水，凹凸的坚硬岩石，让闻烟受了大难。
她那会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快速反应，把自己当做肉垫，垫在陈晨身下。
闻烟的头磕到石块，耳边也是嗡嗡响。当时麻木感让她感觉不到疼痛，除了酥麻毫无感觉。
陈晨慌张着爬起来，想扶起她，又被吓坏了。
还是闻烟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给李大爷打电话，让学校来人。”
她们摔倒的位置，离学校没多远。
林校长和其他支教老师很快就到，先把闻烟从暗渠里抬到路边。
“打120吧？”陈晨哭着说。
林校长摆摆手，“这会儿打120不如咱们自己开车快。”
拉链拉开，闻烟有气无力的说，“没事没事，就是擦伤，不严重。李大爷那有红花油，回去抹抹就好了。”
林校长不放心，“你确定？”
闻烟苦笑着，“我就是医生！！！”
大家把她抬到学校，放到床上。林校长又把他媳妇儿喊到学校，让好好检查一下身上的伤。
陈晨真的吓坏了，帮她脱衣服的时候，都快哭了。
“陈晨，你可别我没事，反而需要给你打120。”
屋里不怎么暖和，李大爷临时给她端进来一个老式的采暖炉。
这会儿炭火烧的旺旺的，房间里温度也上来不少。
林校长的婶儿来了以后，俩人一起帮闻烟脱的只剩下内衣裤。
“你们城里的女孩子害羞，在婶子面前，可别不好意思。”
闻烟脸红了半边，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三十岁的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这么坦诚相见过。
膝盖和手肘的伤是最重的，好在冬天衣服厚，没有破皮。
只有刺眼的黑青，好大一片。
陈晨退到一旁，把红花油拿过来。
“婶儿，还是您来吧，这丫头吓坏了。”闻烟靠着被子，看着陈晨玩笑说道。
她的右臂应该扭伤了，这会儿后知后觉地觉得疼。
天蒙蒙亮，闻烟就穿戴整齐从后门出去了。
俞平安在路边等着，看她捂着胳膊走出来，上前迎了两步。
“大姐，你这右脸，要整容啊？”
闻烟把自己的包甩给他，“别闹了，要不是疼的难受你又霸道地占着我的车，我至于这样么？”
这话倒把俞平安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扶着她往车那儿走。
李大爷追出来，给她煮了两个茶叶蛋。“拿着路上吃。”
“别跟林校长说，没多大事。”闻烟抬手接过来，又给身边的俞平安使着眼色。
“李大爷没事，她这皮糙肉厚的，没大事。”
江北给她打电话时，闻烟正在做ct检查。电话响了两次，在第三次来电时，俞平安按了接听。
“干嘛呢？”江北的声音很疲累，又是一个熬大夜的手术。
“我不是闻烟，她这会儿有事，不方便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