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安眉梢一挑,“是真的骨头渣?”
闻烟低头笑着,“也没那么夸张。怎么解释呢,相当于割腕很深的伤口,加上骨碎。当然这碎,不是渣渣的那种碎。”
似乎因往事激起的燥热,闻烟抖着肩膀把棉服抖落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一不小心,下摆跌落在地板上,沾了些灰。
“康复是简单的,难得是复健。当然,还有无望的结果。”
闻烟踢着俞平安的鞋子,“继续剥啊,想听故事,你手就别停。”
“到现在,我也差不多接受这个事实了。这就是之前你问我的那句,接受事实挺快。”
闻烟自嘲地笑着,“因为我,天生福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等他俩在大叔这里吃了晚饭,又站在院里观赏着星空,闻烟哈欠打个不停,刚想去眯一会儿。
就听到西边的动静,接着灯就亮了。
中年大叔笑着对他们说,“我爹醒了,你们先回屋去。丫头,让你朋友把毛衣帮你脱了。”
闻烟笑着应了声,早上出门时,她特意穿着元以安给的棉背心。
加绒的。
十分钟后,酒气浓郁的老爷子走进来,双目虽浑浊,精气神绝佳。
老爷子搪瓷茶杯在手,喝了些茶还是酒,不得知。
闻烟坐在那儿,有些局促。
等老爷子坐下,她才把手伸过去。
先切脉。
切脉的过程,这屋里,安静地可怕,闻烟更是连呼吸都不敢了。
几分钟后,老爷子慢悠悠地问了几个问题。闻烟一五一十地回答后,正襟危坐,乖的像她带的小学生。
“很难!”良久后,老爷子说了两个字。
原本脊背笔挺的闻烟瞬间泄了气,眼底的希冀落了空。
“可也不是毫无办法。”
闻烟啊了一声,“爷爷,晚辈斗胆,能不能让我再拿起手术刀?”
老爷子看着她,“除非华佗在世。”
“那,再退一步呢?”闻烟再问。
老爷子看了她手腕处的疤痕,还有她昨晚刚受的伤,思忖良久。
“先把衣服穿好。”说完,起身走到里面小屋。
闻烟的心一直蹦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跟刚进门那盆红火的炭盆一样。
她,这次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她,志在必得。
中年大叔让他们别急,“你们别急,我爹在想方子。”
闻烟松了一口气,俞平安的手搭着她的肩膀,轻拍着她安抚着。
这是煎熬的半个小时,中年大叔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还把电视打开,给她调了个动画频道。
是风靡全国的喜洋洋。
里屋门帘掀动,老爷子很淡定地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拿着暗黄色的纸张。
闻烟激动地起身,在等着属于自己的希冀战报。
还是刚才那个位置,老爷子慢慢坐下。
“丫头,可治,过程煎熬。”
闻烟沉声说道,“只要能治好,晚辈不计得失。”
“丫头,可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