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曲卓送进大门,陈琦又和魏胜利简单唠了两句,随后跟齐江海一起回到大门外继续当门童……
别说,这次同学聚会的规模属实不算小。当年三十几人的班级,来了二十四个。剩下的要么联系不上,要么在外面插队或者支边。
大浪潮期间,考试不再是改变人生的渠道。中小学期间的辍学率就已经相当高了。能坚持上完高中的,说是凤毛麟角都不算太过分。
虽然京城的教育资源更丰富一些,高中毕业生始终不算太稀罕。但在刚过去的那段岁月里,能支持孩子念完高中的家庭,几乎就没有平民小户。
所以,今天来的这二十四个人里,没有混的太差的。
眼下大概有一半人正在读大学。其余混的最次的,也是工厂或者供应和服务单位的技术岗或者管理岗。
最出挑的两位,一个是供应口一位大领导的助理,另一个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车间副主任。
不过,即便混的最好的两位,也在曲卓和魏胜利下首坐着。毕竟曲卓眼下虽然只是个挂职技术员,却是在读硕士。毕业后的起点,就可能是许多人奋斗一辈子的终点。
至于魏胜利,是借了实习单位的光。
说句不夸张的话,就算是那位助理的领导,现在对魏胜利都得客客气气的捧着。
至于齐江海和陈琦,局儿是俩人攒的,钱是俩人掏的,自然要占着最上首。
曲卓和魏胜利坐下后,随大流跟一帮对社交稍有感悟,或者还很生疏的同学们聊了一阵。齐江海和陈琦搀着一位白发苍苍的佝偻老者进来,居然是一帮人高中时的数学老师。
其实原计划,是打算请教语文的班主任。可惜,人已经不在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数学老师一露面,所有人全都起身围拢了过去。一番热闹、动情和稍显假惺惺的问候,众人才再次落座。
冷盘上桌,男生、女生面前摆上了啤酒和红酒。齐江海让数学老师给大家讲两句。
可惜,老爷子局促的厉害,甚至还带着些畏畏缩缩。好几次手都放到酒杯上了,但想到今天说过的话,明天很可能成为被批判的罪证。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
齐江海劝了一会儿,见老爷子实在“怯场”,只能端着酒杯起身。
清了下嗓子,扬声开口:“同学们,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分别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年头。
每每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
齐江海的语气逐渐动情时,一帮气质斯文的青年走进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