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于芳叹气,压低些声音说:“她妈去年病了,癌。家底都掏空了也没留住。来店里买纸活儿认识的,父女俩都是本分人。最近遇到点麻烦,家里的店关了。”
曲卓大概听懂了,随口问:“什么麻烦?”
“嗨呀~去年秋天,有个小小子脚扭了,去她家店里按了几次。前两天大家人子忽然就到店里,说那个小小子骨头坏死,是按出的毛病,让赔。”
“把骨头按坏死了?”
“就是讹人。之前给按的是脚脖子,坏死的骨头在胯骨那块,压根不挨着。”
“股骨头坏死?”
“对对对,股骨头。讹人的那家,可不是东西了。一大帮人在她家店堵着门又骂又砸的,警察也不管。就是看咱内陆来的好欺负。”
“她家也是内陆来的?”
“嗯呐,七…七二年不七三年过来的……对,你人面广,认识厉害的律师不?”
“干嘛?”
“讹人那家,请了什么大状,可厉害了,一般律师对不赢。”
“不一般的律师费用也高呀。”
“得多儿钱呀?她家没啥钱了,能打完官司之后再给不?”
“……”曲卓无奈的笑。
“讹人那家砸了好几坛药酒,可贵了。要是能让他们赔,我这边再给凑点,应该够给律师的。”
“有什么证据吗?”
“什么证据?”
“能证明药酒价值的证据。”
“我问问。”于芳压根不给曲卓反应的时间,冲楼下喊:“二红~你上来一下。”
不等曲卓拦着,楼下响起一句“来啊”。
“……”曲卓心里直叹气,真想问于芳:“你咋那么能揽事呢?”
可话都到嘴边了,没好意思说出口。
严卫华两口子确实是好人,但问题是,好人不一定有好眼神。
楼下那姑娘看着挺本分的,但就冲那一手老茧和警觉劲儿,就让曲卓下意识的加了提防。
连交道都不想跟对方打,更别说帮什么莫名其妙的忙了。
可怜人多了,管的过来嘛。
再说了,凭什么……
曲卓心里提防,那位叫二红的姑娘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