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动手?”
“嗯。”
朱标挪到床榻上,趴好后淡淡说道:
“就孤现在这副样子,能挥的动长鞭?能打的了二弟?”
朱标又何尝不知道。
让蓝玉一个臣子鞭笞皇子多有不妥。
可现在也没办法。
自己不动手,就只能请老朱下场,鞭笞朱樉。
可一旦老朱亲自动手。
那惩戒朱樉的性质,也就彻底变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
皇权至高无上,皇帝便是真理。
一旦老朱这个皇帝亲自训斥了朱樉,那便是朱樉行为失当。
不仅鞭笞朱樉的时候,没有朝臣敢为其求情。
甚至传到民间。
朱樉这些日子严惩贪官积累下的声望、民望也将被一扫而空。
两相对比之下。
自己这个太子下令,让蓝玉这个臣子动手鞭笞。
也算给了朝臣两个为朱樉开脱的借口。
毕竟朱标不仅对朱棣寄予厚望。
朱樉作为除自己之外,诸皇子最年长的一个。
理应有所建树,好彰显皇家威仪。
至于朱棡、朱橚、朱桢等其他弟弟,若是有才有能,也应该重用。
见朱标若有所思般,趴在榻上也不言语。
蓝玉躬身一拜后。
让宫人传太医为朱标换药,便径直朝宫外走去。
片刻功夫。
蓝玉刚走出皇宫。
迎面便撞见顾时、耿炳文几人,打算再次进宫求见。
“陛下不是打发你们离开了吗?”
耿炳文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沉声道:
“汤帅被陛下召入皇宫。”
“弟兄们担心太子殿下,便都在茶楼等着。”
“冯大哥的意思,是每半刻钟,咱们弟兄便请求进宫面圣,好为殿下求情,也看看殿下的伤势。”
耿炳文说着,领着蓝玉便朝众将聚集的茶馆走去。
不过听到耿炳文的话。
蓝玉却意识到了什么,疑惑问道:
“不对啊,方克勤和詹同都是从东宫出来的。”
“他们就没说太子伤势如何?”
蓝玉不提还好。
一听到方克勤的名字,旁边的顾时朝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
“姓方的那腐儒说什么身为臣子不可议论天家之事。”
“最后还是冯大哥、文忠将军上前游说,他这才说太子殿下伤势极重。”
“至于那詹同!”
“虽不死板,可却说太子殿下并无大碍。”
“两个人两个说法,这让弟兄们怎么放心!”
顾时冷哼一声,愈发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