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朱标刚走出房门,蓝玉连忙将准备好的锦袍披在朱标身上过去。
天已入秋,凌晨五点的南京多少还是有几分冷意。
看了眼蓝玉衣服上凝结的细小露水,朱标冲其温声说道:
“若再有类似,派你手下得力之人夙卫本宫即可。”
“是....”
见朱标的方向并非皇宫奉天殿,反而径直朝城门外赶去。
蓝玉略有诧异道:
“殿下,您这是.....”
“高丽王颛跪京请罪,按照古之礼制跪京请罪应在朝会开始之时,从城门一路跪行到奉天大殿。”(晋朝以后或者是宋朝之前,反正是这两段比较动乱的时间点发生过。)
“可我大明乃天朝大国,自当雅量。”
“跪行能免,可跪京还是要的。”
半刻钟的功夫,此时城门未开。
朱标立于城门之上。
发现那王颛虽跪在下面,可身旁却有侍从撑着伞盖。
甚至不远处的马车里还烹着热茶。
“殿下,这高丽王着实可笑,此时日头都没出来,他又何必撑着伞盖遮阳?”
“想要些排场罢了。”
“这家伙都跪京请罪了,还想要排场?”
和蓝玉一样,朱标也觉得王颛如此甚是可笑。
从城卫身上取下弓箭,朱标满弓射出。
锐利箭鸣刺穿黑夜,在静谧旷野的加持下,显得愈发刺耳。
哐~
王颛头顶的伞盖应声断裂,狠狠砸在地上。
几乎同一时间。
七八名高丽侍卫迅速挡在王颛跟前,很是警惕的望向城楼的方向。
可数秒过后。
似乎是听到了王颛的命令,那些侍卫尽数散开。
紧接着朱标便看见,下方那王颛冲着自己恭敬拱手后,竟是重重一拜。
“蓝玉,你说他是故作镇定,还是本就城府极深?”
见朱标眸光深沉,紧紧注视着下方的王颛。
蓝玉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也是此时。
朱标满引弓弦,箭矢对准的方向赫然是下方跪着的王颛。
“殿下,即便要杀那王颛,也应由末将代劳。”
“安能因此人之命损伤殿下之名?”
没有理会蓝玉的话。
朱标拉满弓弦,引而不发。
可让朱标微微有些诧异的是。
那王颛见状非但没有逃跑,反而上前几步。
重新跪定后,竟似坦然接受般,缓缓闭上了眼睛。